昨夜下了很大的雪,整个昆仑山都处在了白茫茫的一片之中,远处的落叶松之上凝结出一朵朵的冰花,甚是美丽,不似人间。√
昆仑山之下的神坛之上已经烧起了神火,这是上天的恩赐,这是雷雨之后过后的种子。
身处幽暗地穴的祭师早已经准备好了,他们是与天地沟通的使者,所以是不能接触太多的人间烟火气的,每一代的祭师都是由老祭师挑选族中的稚子,带入地穴慢慢培养的。
整个华族的人民都齐聚在了古老的神坛之下,活捉的野兽被拖上了伟大的神坛,磨的尖长的石头轻轻的刺进了野兽的颈部动脉,野兽开始剧烈的挣扎,但是,它的双腿早已经被富有韧性的树藤给束缚住了。挣扎注定是无济于事的。
鲜红的血液顺着整个祭台缓缓的流下,已死的动物圆睁着双眼,似乎是看见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似的。惊吓、可怖人有些毛骨悚然。
祭礼并没有结束,身穿黑色袍服的祭司依旧在跳着最为古老的祭舞,口中念着不知其意味的祭语,华族的子民们都保持着肃穆,除了一呼一吸之间搅动的风云之声,再无其它。
雪依旧缓缓的落着,人们的身上慢慢的已经开始积蓄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花。鲜血已经慢慢的凝固了,白雪渐渐带走了它的温热,掩埋了它的颜色。雪,如同这世间最圣洁的精灵,隐藏着这世界之上的一切藏污纳垢。
最后一声祭语冲出了祭师没剩多少的牙齿的口,也冲破了天空的乌云。整个天地,忽然变得安静了,静的能够听到雪压弯树枝的声音了。
老祭师抬了抬手,枯槁的手指指向人群之中的华胥,这一刻,仿佛华胥已经成了众望所属,只是,华胥自己却只有苦笑,终于到这一刻了,或死的憋屈,或活的壮丽。
小小的身躯似乎有些僵硬,可她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躯,一步接着一步的向着祭坛之上走去,众多眼神集聚于这一道小小的身躯之上,这将是他们今后的酋长,未来的王。
脚下踏着白雪,过后便留下一个血色的脚印,一步一个脚印,每一步都在这空旷的原野之上掷地有声。
祭师双腿跪地,丝毫意白雪覆盖之下的鲜血是否会污了自己的衣着,丝毫不惧怕哪黑暗之中的神明。
黑色的权杖在他的手中,哪是华族至高无上的权力的象征,红色的火焰在血液之上煌煌而燃,虬结盘绕的权杖就这样的供奉在了女孩子的面前。
她知道只要自己拿下这个权杖,整个华族就将在她的统治之下了,她也知道,如今的自己还太过弱小,这权杖不会成为自己的助力,只会成为催命的利刃。
华胥慢慢转过身子,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看了看自己的偌叔叔,他依旧挺直的立着,在昆仑山的雪的映衬下,他似乎也成了一座山。
“华族的子民们,我风华胥受老酋长之拖,继任新任的大酋长,本应团结我华族之人,共面危难,谋求生活。
然则,华胥年幼,无力担此重任,所以今日特意让出华族酋长之位。
同时,华阳部族也由叔叔风偌代掌族务。一切大小调度安排皆听叔叔安排,华胥旁从学习。
另者,为犯华族因有心怀叵测之辈,借我年幼生事,华阳部族脱离华族,迁出昆仑山。”
整个华族沸腾了,每一个人都有些不可思议,每个人都看着哪个脚步坚定的小女孩。
风偌似乎早有预料,不过对于这个小女孩如此魄力,他还是有些敬佩的。
“风偌呀,这个,你同意了?一旁的扎西还是没有沉住气,率先问道。
“没错,她是老酋长任命的华阳族族长,华阳族一切大小事务都由她来决断,而至于她要卸任华族大酋长的事情,我也没意见,毕竟目前她是大酋长,所以我觉得一切都听她的。而新的华族酋长就由你们来定吧,华阳族不久就将退出昆仑山了。”风偌已经想了很久了,所以今日说出这番话倒也坦然,只是有些惊着旁人了。
萨科还有其他几位部族的族长也未曾想到只是一个酋长的继任仪式结果却弄成了华族的分家仪式了。
“风偌呀,这事可不能听华胥的呀,我们整个华族可是一家人呀,若是少了谁,哪可就不是华族了。”萨科上前拉着风偌的手说到。
“是呀,风偌,我们整个华族是一家呀。”各部族的族长都说着,只是谁人打的什么算盘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华胥早已经回到了华阳部族的地方了,她再说出哪番话后,哪里就已经不需要自己了。他相信哪里的后事,自己的叔叔一定会帮自己处理好的,现在自己需要考虑的是,整个华阳部族,一百多人,应该往哪里迁徙,而且,华阳族中还有许多的老人以及弱子,这些都将成为大迁徙途中的困难。
爷爷告诉过华胥,沿着河流走,就会有生存的机会。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顺着昆仑山下的河流尝试着往外走过,河流的下游越来越宽广,河流的下游也越来越丰饶。
爷爷告诉华胥,河流的下游有许多的不知名的动物,有很多好吃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