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是什么人啊?”老鸨尖锐的声音高喊起来,“来人,把这人抓住!”
“哼!”安梵冷哼一声,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些稀稀拉拉的所谓“打手”,跺跺脚,大地猛地一震,大地之力剧增,重力加倍,那些打手顿时趴在地上了。
真是弱不禁风,他还没出卦术呢!只是最简单的释放大地之力而已!
姜竹茹脸色憋得通红,她很痛苦,但是活着本身不就是一种痛苦吗?
她那么努力修炼,那么努力活着,她也是很鲜活的,她只是想好好活着而已,这要求很过分吗?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她松开想要掰开安梵的手的双手,闭上眼睛,算了,活着也就那样,那么艰难不堪,无所谓了。
在她放弃的那一刻,安梵却松开了手,问:“你想死,为什么?”
“……”姜竹茹跌坐在地,苦笑中满是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悲凉,想死也不可得吗?
“她日后可是我绾花楼的头牌!”老鸨尖叫着,可是又不敢靠近安梵,她的浅薄修为连个强壮点的普通人都不是对手,遑论是安梵这等少年高手?“我绾花楼可是石家的产业,她得先被石家青年才俊赏玩调教一番才能到你,你来早了。”
那尖锐刻薄的声音叫安梵眉心一跳,“啧!我又没问你,少在那多余!”同时袖间一道狂风把那个老鸨扇得倒飞出去,那老鸨顿时生死不知。
看着强大得似乎无可匹敌的安梵,姜竹茹嫉妒得一塌糊涂。
“呜哇——”姜竹茹突然嗷大哭,如果她也有着这样的实力,是不是就不用如同无根浮萍一般随波逐流?是不是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不用经历那些如同沼泽一般昏暗荒淫的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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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竹茹是个孤儿,出生没多久就被遗弃在某个破庙门口。
一个偶然住在她被遗弃的破庙里的老乞丐养大了她,当时她跟着老乞丐沿街乞讨,那日子虽然艰难,但是其实还过得去。
现在想想,更是她人生中一段颇为轻松快乐的时光了。
老乞丐虽然脏,但是心地很好,他有一口吃的,就缺不了她的,有时候世事就是这么奇怪,虽然那些日子也是很难堪的,但是她一点不觉得难过。
然而,她大概是个倒霉透顶的人,一生注定坎坷。
她八岁那年,老乞丐被石家人打死了。
原因很简单,老乞丐乞讨不小心弄脏了那个人的衣摆。
“干爹,干爹!”她挣扎着弱小的身躯,想要保护老乞丐,却无情地被拉开。
“打!给我狠狠地打!”那人一脸嫌弃,“这身锦缎可是我最!这老不死的居然敢弄脏它,真是够大胆的!”
“啊,饶命,饶命啊贵人,噗——”惨叫着,一口血吐出来,老乞丐便断了气。
那一幕就那样在她眼前发生,她无能为力,她被那人的恶仆拖着。
这就是世道。
实力为尊,是非无能。
一件衣裳,就能要了人卿卿性命。
“这丫头就卖到我们石家的绾花楼里去,”那人,“养大后我亲自尝尝,然后,好好挣钱赔我这衣裳!”
你说,这世道何其肮脏,可不就如同沼泽一般吗?
大悲无泪,悲伤到了极致,反而哭不出来。
姜竹茹如同失了魂魄的木偶,怔怔地看着老乞丐的尸首,就那样横尸街头,连一张草席一抷黄土都没有,何其吝啬?!
她在神思混沌中被那人手下的恶仆拉走,什么都做不了,如同无根浮萍,只能随波逐流,无力掌控自己的命运。
她终日努力修炼,兢兢业业从不敢懈怠,因为她想要实力,想要报仇,想要挣脱这如同沼泽般的命运!
但是修炼大概是世上最讲天赋的一件事,无论她多么努力,她依旧无力反抗石家。
她憎恨白芷,因为这人原本是那个杀死老乞丐的凶手的未婚妻,却因为强大的修炼天赋强势解除婚约,石家虽然强,但是白家也不容小觑,何况白家还低声下气地赔了许多珍宝给石家,还换了个天赋同样不错的女子给石家联姻,虽然比不过白芷。
说是强大的修炼天赋,其实和姜竹茹也差不多,实力也一样。
可是,就是因为出身天差地别,造成了截然不同的命运。
她恨!恨这不公的世道!她憎!憎这无力的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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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够了没有?消停些,回答我问题。”安梵不耐烦地抽抽眼角,蹲下来,皱着眉看着哭得抽噎的姜竹茹。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姜竹茹死死攥着安梵的衣服下摆,“我想杀人,我想逃跑,但我没有实力。”她抹掉眼泪,“你能帮我吗?”
“能的,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干?”安梵歪头,笑得狡诈,“你能给我什么好处?”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不做善事。
“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