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着手中的薄薄的纸张,强忍着撕了它的冲动。
上面的简略地说明了她听不见的原因以及治疗的药方,还告诉她那寒水剑是诊金和补偿,不然夜晚他弟弟出来怕是要闹翻天。
白芷欲哭无泪,这可就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还没处说理去,因为没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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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那边却很高兴,他想去找安笙,安笙不像安梵那么难搞,从他的为人处世和言谈举止来说,虽然傻是肯定的了,但是如果能劝动他入三才层的本家,绝对是件好事。
天才啊,还是如此善良天真无邪好拿捏的绝世天才,可就不是城主一直都在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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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决明知道这件事后大吃一惊,“不对劲啊,无霜道尊的性子不是这样,难道那日是我看错了?那人其实是清明道尊吗?”
“也是,无霜道尊早死了,想来我那天看到的其实是清明道尊,”石决明哈哈大笑,“这样更是天助我也,软弱无能连自己弟弟都护不住的清明道尊,我在三才层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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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鞭挥舞着,残影片片。
姜竹茹对这鞭子满意极了,太顺手了!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叫她爱不释手。
“就这么喜欢这鞭子?”安梵百无聊赖地靠在牛车上,穿着他那身黑袍,双手环抱。
“是啊,”姜竹茹,“安梵,你哥其实也很厉害啊!”
“不,其实震雷术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强,只是对这里的人特别奏效罢了,”安梵摇摇头,“震雷术直击魂魄,这凡胎层里都是凡人,肉体凡胎,没有人的肉身能挡住金钟雷音,更没多少人的心神意志能抗住金钟雷音,所以才会有那样可怕的效果。”
“等到上了登天梯,破了肉体凡胎凡胎,到了三才层,你就明白了。”安梵
“……这话说的像是你登过三才层似的。”姜竹茹翻了个白眼,沉默了一阵,“你该不会真的登过吧?!”
细思极恐,安笙安梵手里的东西,还有他们身上的秘密都不像是这个灵气稀薄、大道真理简陋的凡胎层能有的,反而像是某个大能落魄,不得已来到这凡胎层。
“我们不知道,”安梵茫然地看着天空,“我们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许是吧,无论我们怎么去想,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没有过去,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便想不通自己该往何处去,如同无根浮萍,其实,安笙安梵心中一直藏着一份茫然不安。
“……”姜竹茹
那种空洞虚无一般的不安,只有安笙和安梵懂,姜竹茹也不知道还说什么的好。
这世上,谁都有自己的麻烦和困难,旁人总是无能为力。
这世上,谁有比谁容易了?谁又有能力多管闲事了?
“你不要同情我,不要安慰我,”安梵突然笑了,“我自己的事我能解决,我不喜欢别人的怜悯。”他有自己的骄傲。
姜竹茹不说话了,静静地陪在安梵旁边,语言是苍白无力的,这样的陪伴比轻飘飘的安慰都来得实在。
竖日——
安笙在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不止是他那些药材医书,甚至是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全都翻了出来,只要能带走,他全放进九窍玲珑匣里,活脱脱的蚂蚁搬家。
“你要搬家啊?”姜竹茹自然也是帮着折腾的。
“嗯。”安笙
“我们这是要搬去哪里?”姜竹茹
“三才层,”安笙,“我们该走了,不然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
来不及?来不及什么?姜竹茹满心疑惑,但没有多问,安笙说要走就走呗,她到哪里都一样。
至于登天梯,不是她自夸,她绝对能爬上去。
她跟安笙安梵那样的妖孽比,自然是不能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她还年轻,不想死。
但是如果是要爬登天梯,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能在凡胎层参悟得粗浅大道真理的人,要爬凡胎层的登天梯都没有太大问题。
姜竹茹的行囊简直得不能更简单,几件衣服和一道鞭子而已,甚至都没有用空间法器的必要,随时随地都可以走。
匆忙之间把地都贱卖出去,把价格压得极低,半卖半送,别人都说他傻,笑话他,占他便宜。
但说句实在话,修道之人意钱财,世道实力为尊,有了实力什么没有?看看安梵,想要什么?直接上手抢就是了!有绝对的实力的人,哪里怕的?
世人庸碌,只在意眼前自己能拿到的东西,凡人和修者的区别在此。
是夜——
巽风道,巽风术。
一叶孤舟落沙滩,有篙无水进退难,时逢大雨江湖溢,不用费力任往返。
安梵背起姜竹茹,如同炮弹飞出,“嘤嘤——”音爆之声不绝于耳。
居然真的是音速!好可怕的速度!这是把巽风术彻底练到极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