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的早晨了,他中了毒,整整昏迷了五天,他醒过来时,黑衣人正在给他的伤口上药。
那些山贼身上的暗器有毒,黑衣人花了好长时间,才能将容礼身上的毒解开。
“疼……”
容礼忍不住叫出了声。
黑衣人见容礼醒了,也不说话,只顾着给他的伤口上药,只不过动作轻柔了一些。
“恩公,”容礼换了黑衣人一声:“你的大恩大德,容礼没齿难忘,你能告诉容礼你的名字么?”
那黑衣人并不理会容礼,仍是仔细的替他在伤口出抹上药粉。
直到伤口上完了药,黑衣人收拾清楚了,她才淡淡道:“你不必知道,当我无名无姓便可。”
容礼淡淡一笑:“原来恩公是个姑娘。”
他早该想到,那样一双流眄溢彩的美目,相较于自己来说过分娇小的身姿,总不能是男人的。
不知怎么,在这个时候他却突然想到了容修和阿迟,他傻傻地笑了出来:“恩公的眼睛生的像我认识的两个人。”
黑衣人不理会他,只是道:“我问你,你与同伴失散了,如何才能与他们汇合?”
容礼低低一惊:“恩公竟然如此乐于助人,当真是古道热肠。”
黑衣人收拾着桌上的药瓶,漫不经心道:“古道热肠?我只不过是想打发你走,”她转过身去看着容礼:“带着你很麻烦。”
容礼知她定是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软,因而笑道:“恩公若让帮我,需得替我找来几样东西才行。”
黑衣人顿了顿:“你要甚么?”
容礼微微施力拉扯过衣服自己费力穿好,对黑衣人道:“恩公若是肯帮我,麻烦替我准备文房四宝。”
黑衣人淡淡道:“柜子里有这些。”
容礼又道:“麻烦恩公带我去看看屋外的风景。”
黑衣人略顿了顿,趋前几步到容礼的身侧,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摸了摸他额头,确定是并不再发烫了之后,才带他出门。
这一处是个山谷,风景并不算很好,反而氛围阴森森的,徒然令人觉得背脊一凉,十分可怖。
这个地方容礼从来没有来过,他也不知道这里叫甚么名字,更不懂得如何出去。
他只得在黑衣人的搀扶下回到木屋,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画到纸上,他的笔触十分细腻,落笔之处极尽工巧,栩栩如生,功力可见一斑。
黑衣人不由得微微赞道:“你的画很好看。”
容礼的笑容落落大方,有些发白的薄唇微微抿着,益发显得他清清俊俊的像个白面书生一般。
“恩公若是喜欢,容礼也可以为恩公画一幅。”
黑衣人愣了一愣,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冷淡道:“不必了。”
容礼无奈的一笑,突然想起甚么,又道:“我瞧恩公的武功招式似乎是出自青城派,不知道恩公是师从哪位高人?”
黑衣人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杯盏上笃笃地敲着,过了良久,她才缓缓开口:“我师傅是夏时。”
容礼愣了一愣,听这黑衣人的声音,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竟然是师承青城派掌门夏时,难怪身手如此厉害,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么。
他低低一叹,画好了画之后,又问了一句:“恩公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么?”
黑衣人微微侧身,想了想道:“似乎是叫楚乌谷。”
“楚乌谷?”
容礼听了之后,便执起笔在画上题下一首旧诗。
“麻烦恩公帮我将这幅画拿到市集去卖,只是不要卖出去,我的同伴看到了,自然就知道要到此处来找我了。”
容礼是想过的,这个办法最是万无一失,他在晕过去之前,确切的记得,阿迟和青山在一起,叶媚儿和百里烨洛璃在一起,无论两边人有没有汇合,总有一个远瑾山庄的人跟在身边。
这幅画一看就是他的手迹,只要两人一见到,必然就会跟着画上的信息来找自己,与自己汇合。
“这法子当真有用?”
黑衣人不禁有些疑惑,她不懂的这些东西,也不懂这幅画中的奥秘,故而觉得奇怪。
容礼对她施礼一笑:“恩公只要将画带到市集上去,静候佳音即可。”
黑衣人本还觉得心下有疑,只是见容礼如此得信心满满,也便信了他替他将这画送去了市集。
青山背着阿迟走了足足两日,才找到一户人家,他正走上前去想要敲门,结果门“吱吖”一声开了,从里头走出一个貌美多姿的女人,青山定睛一看,这般妩媚动人不是叶媚儿,又是谁?
“叶姑娘!”
青山冲着叶媚儿喊了一声,叶媚儿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回过身来,却见是青山背着阿迟站在不远处。
她简直欣喜若狂,一点儿不顾自己平日的风姿楚楚,三步并作两步向着两人跑了过去。
“你们没事儿吧?”
她还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