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琉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在她印象中的阮夫人,应该是一个优雅而温柔的女人,她不会有这样的心机,绝对不会,否则她不可能会死在洛霜的手上。
洛璃微微扫了洛琉一眼,她能感觉到到洛琉并不是很相信自己。
因而淡淡一笑:“你若不信也是正常的,毕竟她在旁人的眼中都是温柔贤惠的,对每个人都一样大方得体,便是你和你母亲也受了她不少照顾吧。”
洛琉愣住了,洛璃说的不错,卫子书自幼性格颇为乖灵,因着自幼生长在青城派,不受拘束,处事作风十分大气不拘小节,故而时常给家教甚严的洛天成带来麻烦,每每她有不合乎礼仪之处失礼于人前时,阮婉都会替她解围。
所以在洛琉的心里,阮婉其实比起洛天成来的更亲近。
“你当真如此喜欢我母亲?”
洛璃见洛琉愣住了,便问了问她。洛琉愣了片刻后,淡淡一笑:“其实也算不得十分的喜欢。”
洛璃道:“怎么说?”
洛琉放空了目光,回想起她第一次见阮婉的时候,那会子她还小,少不更事,只知道阮婉也是府中的一位夫人,而且与自己的母亲走的很近。
阮夫人生的清丽婉约,比洛璃还要娇俏两分,卫子书虽比阮婉的地位略高些,却不爱打理府中的事情,便是阮婉,洛琉的衣食起居都是她在打点,她待洛琉与洛璃一视同仁,并不因为洛琉并非自己所出,便薄待于她,还教她读书写字,弹琴弄舞。
但是洛琉还是忍不住讨厌阮婉,她讨厌阮婉柔情绰绰的看着洛天成,更讨厌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
因为每当她听到阮婉银铃般的笑声,她就会想起夜阑人静的时候,母亲茕茕孑立在小院儿中苦闷的叹息声。
“姐姐?”
洛璃见洛琉怔怔的,不知发生了何事,便伸手轻轻搡了她一把,她这才回过神来。
洛琉“嗯”了一声,淡淡道:“我小时候也曾很想与你母亲亲近,只是每每看到她的时候,又会想起父亲正是因为娶了她才冷落了母亲,故而又总是装作不喜欢她的样子。”
“可是你从来没有对母亲发过脾气。”洛璃淡淡笑道,她其实并不知道洛璃小时候的时候,只不过如此信口拈来,若是对了,便可让洛琉消除怀疑,万一错了,她也有百般借口,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洛琉果然道:“那是自然,阮夫人待我是真好,我就是有万般的不愿意与她交好,可是每每话到嘴边,见她那副温和从容的模样,也便把话咽了下去。”
洛璃知她心软,因笑道:“娘亲也时常提起你,说你其实性子很好,只不过不太爱搭理人,你与母亲一样,略有些微的不易亲近。”
话音未落,便听得身侧一声马匹的长嘶,两人转身望去,只见是百里烨架马而来,他急不可耐的跳下马背,朝两人飞奔而来,待见到洛璃之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迫不及待地将她揽入怀中。
“洛璃,你真狠!”
这一次的分别是短暂的,但确实所有的分别中,最令人心痛和害怕的。
百里烨多么害怕,洛璃从此以后再也不肯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多怕从此以后再也没人陪他洽谈风月,共同进退。
洛璃一时愣怔,被他搂着竟有些许的尴尬,笑着嗔道:“你觉得我狠心么?比起你来,我还差的远呢。”
百里烨略略吸了吸鼻子,他知道洛璃话中的意思,他方才就注意到了,洛琉的身份很明显被洛璃揭穿了。
洛璃是在怪罪自己,怪自己瞒着她,而且还瞒了她这样久,害的她这样伤心,这样难过,还一次又一次的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搪塞她的疑惑。
百里烨只得勉强抿了抿唇,不假思索便道:“是我错,是我不该瞒着你,更不该骗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再离开我,我没有你不行。”
我没有你不行。
这恐怕是百里烨一生中说过最露骨的情话了,洛璃听了,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她还甚么都没说呢,这个男人就这样说了一堆话,果然是真的着急了么?
她在这一刻,心下除了有些微感动之外,却又有几分坏心思,她故意道:“你没有我不行,可我却并非没有你不行,我若厌恶了你想要抛弃你,你又能奈我何?”
百里烨果然愣住,他原以为洛璃出走,只是一时赌气,为了自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如今听她这番言语,难道她是真的想要离开自己?
百里烨万一咬唇,道:“你若非要离开,我不会阻拦,但是我会等你,天长地久,你总会有回来的一天。”
洛璃的心里突然有些无助,这百里烨平常不苟言笑,一到关键时刻却又特别会说话,而且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眼神都特别真挚,语气也十分诚恳,并不是在说谎。
那么问题来了,百里烨到底是会撩,还是不会撩?
洛璃不知道怎么了,在这种情况下,却想但了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然后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