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发现自己站在棺材外面,而棺材中空无一物的时候,我知道,我叫白记,我回到了自己本来的身体中。
而李笠,他的记忆并没有消失。
我有两个童年,一个叫白记,一个叫李笠,都属于我。
那只红色的尸鳖颤颤巍巍的飞到了我的身边,我伸出手,它落在了我的手心上,在与其他的尸鳖斗争中,它虽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也受了不小的伤。
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
走过那条血河,我的记忆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到处飘荡。
起初我是琐碎的,不成片的,不知道自己会飘向何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慢慢消散。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动着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害怕,孤独,一直持续了很久。
后来我看到了那只红色的尸鳖,它就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
我碎片化的灵魂开始重新组合,成为一个完整体,停留在这副棺材里,我没死,记忆也没有消失。
但是身体却一动不能动,那只红色的尸鳖就成为了我唯一的朋友。
之前那木碑上的字写的清楚,躺在棺材里我也有时间去好好考虑。
走过血色的路
忘掉往昔
这句话应该就是我走过那条血河后以前的记忆全部消失了。
踏进倒流的河
得见出口
这句话说的是出去的路,可是出去的人已经不是本来的人了,以前的记忆已经离开躯体。
只是为什么我的灵魂会在这里,在悬棺中,是只有我这样,还是其他人也这样。
孟平说他也走过这样的河,只是他走的河不是红色的。
那他以前的记忆是不是也失去了呢,我认识的他是本来的他吗?
他说我和他是同一类,到底属于那一类,他说他不是人类。
一个又一个谜团接踵而来,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现在很担心我的父母,也很担心陈淼和一同进来的朋友们,通过李笠的记忆我了解了很多事情。
陈淼推了我一下,让我趴在了地上,失去了和大家的联系。
我相信陈淼,只有两种可能,如果她一切正常,她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我好,要么,她肯定就是被什么给控制住了,做出的事情并非出自她本心。
而且我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陈淼怎么可能会在祭坛上发现有条路通向这里,其他人为什么就看不到。
让我在意的是她身体里的那颗种子,逆道人田耳对她说的话,这次的意外是不是和陈淼身体里的种子有关?
我从桥上走过去,还没走到另一头,突然看到有人从里面跑了出来,居然是陈淼!
“陈淼!”我喊道,这么久没有见再次看到她的心情激动异常。
她听到了我说的话,看向了我,可是神情有些冷漠。
“你是白记?”她开口问道,没有丝毫的情绪夹杂其中。
这让我愣了住了,怔怔的看着她。
“陈淼,是我呀,我是白记,你认识的白记!”我说着就走向她。
“不要靠近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白记吗,以前的记忆而已,如蝼蚁一般的东西!”她冷冷的说道。
她这表现已经让我明白,此时的陈淼怕是真被控制了。
“你是谁,附在别人的身体里当个缩头乌龟!”我喊道,同时也感觉有些无力,陈淼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附身了,每一次都会对身体本身有一定的伤害,需要慢慢恢复。
她并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再看我,而是看向这无底深渊,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我看她没注意,一个箭步冲上去,一下就抓住了她的双手,拉到了身后。
我以为这样就能把她控制住。
可是,我错了,她的手变得力气惊人,硬生生的挣脱了我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深渊中传来一声尖叫,有点像一个女人的叫声,又有点像什么动物,无法确定,声音尖锐犀利。
陈淼纵身一跃就要跳下去。
却被我死死的抱住了。
“陈淼,你醒醒,我是白记!”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她的身体忽然一颤。
“白记?你回来了?”
我一听,这是陈淼的声音,心中一喜,赶忙点头。
“白记,恐怕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忘了我吧,对不起。”
她话音刚落,身体忽然用力,我的身子被狠狠的甩了出去,摔在了墙上,我感觉身上都被摔散架了。
深渊中再次传来一声尖叫,陈淼转头看我,恢复了那冷漠的眼神。
“再敢靠近我就杀了你,就算我答应她暂时留你一条命,可是你若是不识相,只会死的更惨!”
说完,她纵身一跃,跳下了深渊。
“陈淼!”
我挣扎着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