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兵挂断电话之后,我们一直没再联系。我知道他要是自己想不通,我说的越多她就越觉得是掩饰。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也不打算跟袁兵继续讨论这件事情。
爱苏自己愿意,我也认为这样做对爱苏是好的,这样就够了。
爱苏的病越是早治疗,治愈的几率也就越大,这几天穆邱泽一直在帮爱苏办理看各种手续,忙前忙后的,终于弄的差不多了。
爱苏走的前一天,我带着低落的心情帮爱苏收拾东西,爱苏的一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我拿着这件挑着那件,就差让爱苏一件一件试穿看看带哪件好了。
春夏秋冬爱苏最喜欢穿的衣服,最喜欢的小毯子,睡觉的时候抱着的小熊,最喜欢的小手表最爱的小夜灯……
我看着爱苏房间里的东西,感觉什么都需要带,就差把爱苏的床拆了打包。想着万一爱苏到那边以后用不习惯新的东西怎么办?要不要再寄一些吃的过去,万一爱苏吃的不习惯怎么办?
穆邱泽过来,看见我在爱苏房间里团团转,收收这个,弄弄那个,装完了又拿出来,拿出来了又装进去,过来面对着我拉着我的双手,低头看着我问我是不是很舍不得。
我点了点头,说担心爱苏到美国之后照顾不好自己。
穆邱泽说让我不用担心,他都弄好了,说爱苏会接受最好的治疗最好的照顾。然后又说我要是想爱苏了,随时都可以过去看她。我恩了一声,说只要对孩子好,我没什么的。
最后一个晚上,关于要不要跟爱苏一起睡,我纠结了好一会儿。很想在爱苏走之前再搂着她睡一晚,也怕我的心情会感染到她,怕她也不想走了。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少了当时的气氛,当时一口答应去美国的那点热情也所剩无几了,想到要离开我自己去美国爱苏有点蔫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让我陪她睡。
躺在床上一直往我怀里缩,我搂着爱苏问她是不是不高兴了,爱苏摇摇头,说没有,说就是有点舍不得离开我,问我回不回去看她,我说当然会了,我也会很想爱苏的,一定会去看她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的醒了,准确的说是一晚上没怎么睡熟,爱苏虽然睡着了单数的并不安稳,可能是潜意识的离开家离开我有点不安。
我起床一边洗漱一边想,感觉还是应该给袁兵打个电话。爱苏这一走归期未定,肯定也想跟袁兵告个别,袁兵就算心里再多不满,女儿要走了肯定也会来看一看的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犹犹豫豫了一小会儿还是把电话拨了过去,告诉袁兵爱苏今天下午的飞机去美国,要是他没事的话,还是过来跟女儿道个别。
本来今天爱苏要走,我心情就已经很低落了,再加上可能是怕听到袁兵说些什么不让女儿去,还有那些故意扭曲我的话,这一次我先挂了电话。
定的是下午的航班,上午我最后的帮爱苏整理了一下东西,经过穆邱泽的一番劝解,我把之前整理好的大包小裹又一一放了回去,好像在穆邱泽眼里我装的那些东西,到了再买更省事一些,然而想了一下我发现,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最后只剩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我面对着爱苏的小熊犯了难,爱苏哦形式最喜欢这个小熊了,每天睡觉都要抱着,我陪她谁的时候也不放下。
到时候万一晚上睡不着抱着小熊也会更安心一点,可是虽然说是小熊,打着家伙体积可不算小,至少行李箱里不装东西装它都费劲。
我只好问爱苏的意见了,爱苏见我拿着小熊从她房间出来,跑过来把小熊抱在怀里。我问她要不要带小熊过去,爱苏跟消极啄米一样点头。
那就带着好了。
去机场的路上,爱苏抱着小熊窝在想和后座上不说话,我知道她是因为要走了有点失落,看着爱苏抱着小熊有些闷闷不乐的,又有点心疼了,但都到这这个份上,又不能说不让她去了,再说她自己虽然难过但是对于出国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抵触。
我安慰自己,想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情绪高涨一点,也能多少给爱苏一些鼓励,毕竟对爱苏来说换个环境和专家治疗都是不错的选择。但是怎么安慰都高涨不起来,还是就这样吧,至少比强颜欢笑看起来正常一些。
男男女女流着泪说再见,老老少少欢笑着奔向自己的亲人,这样的场景机场、车站、码头最容易见到了,都说艺术源于生活,这样看来确实不假,这一暮暮感动的景象落入我的眼中,让我有些应接不暇,但并不是像看电视一样的欣赏,而是被这些真情实感所感动。
可能是今天本身情绪比较伤感吧,感觉走进机场气氛有些低沉,穆邱泽去帮爱苏办理一些托运手续,我拉着爱苏在一旁坐着。
拉着爱苏的手感觉有些伤感,又在心里说自己也真是的,孩子都没这样,又不是以后不会来见不到了。
这样开导一下自己可算是感觉好了一些,让爱苏到了美国听奶奶的的话,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的配合治疗,耳朵一定会好起来的。
跟爱苏约定每天晚上她睡觉之前要跟我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