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辛看到她跟了上来,所以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将门给关了起来。
隔着这扇门,他仍然可以听到方沐希歇斯底里的咆哮声还有很用力的敲打门的声音:“你放我出去!唐柏辛!放我出去!我要出去!你开门!快给我开门!唐柏辛!”
歇斯底里,像是要将嗓子给吼破了一般。
但是怎么办?
即便她真的将自己的嗓子给吼破了,他也不会放她离开这里的。
所以她,就踏踏实实地安安静静地呆在这里,还是比较实际一点的。
唐柏辛冷漠地盯着这扇门:“看到你们都变得这样不幸,我真的觉得心满意足,我真的觉得太舒畅了!”
但是蓦地,在这句话过后,他的心中却揪起了一般的疼。
他的心这样疼,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觉得心疼?
他的心在疼什么?为什么要疼?
“唐柏辛,这应该是个举国欢庆的日子,你到底在难过什么?看到方沐希这样不幸,狼狈,你应该高兴!你***应该比谁都高兴!”唐柏辛攥紧了拳头,眼眸之中似乎是充了血一般,看着有点泛红。
冷冷地瞥了一眼仍然被敲打地砰砰作响的房间的门,唐柏辛提脚离开了这一楼层。
方沐希就像是疯了一般地捶打着眼前的这扇不做任何反应的门。
她的手已经捶打得开始泛青,这只手捶打地累了之后,她便换了另外一只手,她就那样用自己仅存的一点力气,想要为自己争取自由,想要离开这个囚牢一般的地方,想要去看看言宸寒,想要去了解一下外面,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但是无论她如何费力地声嘶力竭地吼叫,无论她如何用力地捶打这扇门,都没有任何人理会她。
因为紧张跟焦虑,她的泪水不由自主地蹿了出来,弄得她满脸都是,似乎把脸都哭脏了。
她的面色看起来既苍白又疲惫,可以说是没有一丝的血色,原本俊俏有神的脸上,此刻寻找不到一点的活力,就如同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此刻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而她现在真的没有任何的心情再去考虑任何的事情,唯一让她还有点力气跟念想的便是言宸寒的事情。
她现在哪怕是把命给丢了,她也要离开这里。
方沐希放弃了捶打这扇门的疯狂举动,因为她知道,这是徒劳之功。
没有人会理会她,因为除了听话的保镖之后,这门外没有任何人了。
谁会来帮她呢?
方沐希无助并且绝望地将自己的身子靠在门上,她感受到的是无尽的冰冷。
她的手紧紧地抠住身后的这扇门,但是她的指甲都抠破了,甚至流出血来了,她还是没法在这扇门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她微微张着嘴巴,她是真的慌了,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外面的这些事情变化得太快了,快到令她连一点点的准备都没有,居然就要接受这么多可怕的消息。
那每一个消息都像是Zha弹一般,在她的心尖炸开,把她的心炸的血肉模糊的。
她的身子徐徐地顺着那扇门滑落,最后滑坐在地面上,一股冰冷的感觉从身下袭来,现在真是什么都是冰冷的,连这地板也凉的不像话。
这不是很快就要入夏了吗?
为什么还会这般地令人觉得冰冷刺骨呢?
究竟冷的是天气,还是她的那颗心呢?
方沐希的视线流连到那被月光笼罩住了的窗户那边,窗户……
看到窗户的那一瞬间,方沐希的眼睛闪过了一丝的亮光,也许她可以从窗户逃走的。
于是方沐希忙不迭地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挪动着有点沉重的双脚走到了窗户前。
窗户只是被唐柏辛锁了,她没有办法解锁,然而她却可以用别的什么东西把这扇窗户给砸碎,也许还有机会逃离的。
博取最后的一线生机,总是要比坐以待毙好得多。
方沐希将头贴近窗户,这里是三楼,楼下倒是没有守卫,但是唐柏辛也许是觉得这里是三楼,算是挺高的,倘若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估计得摔成个残废,如果运气好一点,那也得摔得受伤。
毕竟是三楼,即便是有练过的人,都不一定能够保证不会受一点的伤。
方沐希的心下是有点害怕的,但是一想到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她必须要离开这里了!她不能再让自己坐以待毙下去了!
既然唐柏辛觉得她不敢,那么她就做给他看看好了。
于是方沐希便开始四处寻找着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