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和贺家的这次见面,和谐欢快。
送人的时候,谢颖春微微的吐出一口气,令自己露出个微笑,摸了摸贺青浣毛茸茸的脑袋,和蔼可亲道:“阿浣,你以后要多来我这里玩。”
贺家的女孩儿,乃至整个贺家,简直就是周朝的一股清流,谢颖春自然希望能够多和贺青浣来往。
此次贺青浣送来的礼物着实贵重,尤其是那枚金簪,是有钱都买不到的,被谢母暗暗算在谢颖春的嫁妆单子上。这簪子式样讨巧,庄重又不俗套,还没有任何违制的地方,以后谢颖春嫁过去,出席大场面的时候,尽可以用这簪子压阵。
为了答谢贺青浣,谢母叫丫鬟给贺青浣装了一盒子今年宫里赏下来的整匹樱粉色贡缎,一年全周朝也就四五匹的产量,很是难得——这么多年来,谢家源源不断朝宫里送女孩儿,还是起到了那么一点作用的。
谢颖春说要请贺青浣多去家里玩,贺青浣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在贺家的时候注意到了,谢颖春的左手指尖上缠了白布,这地方受伤,肯定是被针扎到了,再联想到她马上要出嫁,恐怕现在天天关在家中缝嫁妆,没太多时间和自己玩儿。
没想到,她才回家不到两天,就接到了谢家的请柬。
这日贺年平还在休假,谢家人一大早就到了,为了表示拜访的诚意,专门套了车子来,准备护送贺青浣的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十几个人随车,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有这么多人跟着,肯定是不可能出事儿的,贺年平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交到了朋友,心中大感快慰,对贺青浣道:“那你去好好玩吧。”
唯有有点郁闷的就是打点上门去带什么礼物好的马嬷嬷。
上回贺青浣送的礼物很贵重,这回总不能一下子降低太多档次。平心而论,谢家给的回礼,虽然还算不错,但是还不够他们送的礼物一半儿价值呢,果然京城里面的人家,都比较穷酸。
若是一两回便罢了,而且单谢家也罢了,可是若谢家三天两头的这么请小姐上门,以后其他人家看见眼热,也开了头,贺家带来京城的这些家当,还真不够送礼的。
马嬷嬷想的长远,在那里发愁带什么好,贺青浣却是光棍的很,跟贺年平道:“爹爹,你说阿浣是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贺年平一笑,更是清隽非常,如花火耀世:“我家阿浣自然谁见了都欢喜的。”
收拾停当临出门,贺青浣看了眼马嬷嬷准备的礼物,不由得抿嘴笑。马嬷嬷今儿准备的礼物是一匹纱料,一串碧玺手串。那碧玺手串,还是她从系统里抽到的呢。这么再来几回,她这半年从系统里抽到的几样首饰,就可以全送出去了。
倒不是说她不喜欢系统里抽到的饰品,而是这些东西到底是无根无源来的,哪怕有系统的金手指,可积攒的多了,还是会被有心人察觉,不如送出去放心。
来到谢家,一切流程基本还是和上回一样。走着走着,贺青浣却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儿。
她圆润的小手扒着轿帘儿,道:“停下!”
上回来还是两天前,怎么进了二门,路边儿的风景就全变了呢。她记忆力很好的,这些丫鬟仆妇是想把她带到哪里。
“贺小姐,您有什么吩咐。”牵头引路的仆妇一张圆团脸笑眯眯的,看着贺青浣。
贺青浣满脸严肃,招手叫跟来的马嬷嬷到自己跟前,却不和那仆妇说话:“你问问这些人,要带我去哪儿。上回去谢三姐姐那边,分明走的不是这条路。”
她不肯跟谢家人说话,显然戒心深重,话又讲的如此分明,自然是敲山震虎。那谢家仆妇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马嬷嬷平时一派精明,但到了陌生的地方,却是有点儿路痴的。另外跟着贺青浣来的那个小丫头,将来是要做贺青浣陪嫁的,只比贺青浣大一岁,还一团奶气的,懵懵懂懂,干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马嬷嬷听见贺青浣的话,仔细分辨四周景色,才感觉是有点不同,立刻对谢家的下人不客气道:“怎么回事?你们莫不是连自家路都不认识了。”
那仆妇面上讪讪的,不好意思的说道:“上回贺小姐见的是我们三小姐,这回请人的,是我们七小姐。”她讨好的对贺青浣笑道:“我们七小姐是三房嫡出的姑娘,被老太爷和老太太当成心尖尖一样,又跟贺小姐您的年纪差不多大,肯定说得来!”
贺青浣根本没听说过什么谢家七小姐,而且,为什么他们到贺家请人的时候,含含糊糊的只说谢家小姐请人,根本不敢提是三小姐还是七小姐,这不是把她强行哄了来么。
换个别的性子软和的,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去了。但贺青浣才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人呢!她当即小脸上全是寒冰之色,道:“哦?我不认得你们家七小姐,等以后认识了再上门拜访吧。我要回家。”
马嬷嬷唯贺青浣之命是从,把手里提着的礼物交给小丫头琉翡提着,自己走到轿前,将贺青浣抱出来,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剩下的仆妇一阵着急,想拦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