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对贺年平眨眨眼,然后,贺年平便明白了,姜越的确是那个意思。
贺家娶媳妇,是从来都不愁的,因为贺家有规矩,嫁进来,就是自家人了,而且没有特殊的情况,是绝对不会纳妾的,除此外,媳妇自己可以有私产,可不是像别家那样只让媳妇保留嫁妆意思意思。最重要的是,嫁到贺家的媳妇,如果愿意的话,每年都能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少则十几天,多则半个月!
这样的福利,可是嫁到谁家都很难拿到的。很多女人嫁到夫家之后,就变成别人家的人了,一辈子都回不去,中间被欺负打压了,根本无处诉苦。贺家这样肯放媳妇回家,那是得对媳妇多好,才有这样的自信呀。
但是嘛,贺家嫁女儿,也要求人家做到这样,不然的话,是不肯将女孩子嫁过去的,这就让很多家族有些忐忑了。
可是,姜越却在贺青浣这么小的时候,就表达出跟贺家结亲的意思,还是让贺年平挺感动的。
这件事比较重要,而且不管谈成没谈成,最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免得传出去名声难听,于是两个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讲话。
“实不相瞒,我家那劣子对你家阿浣印象很不错,回家后他母亲问起来,竟然红了脸。况且阿浣有这样大才,我夫人也很喜欢。”
听到姜越这么说,贺年平越发了然。姜越的妻子当年才名动京城,在世家女中一枝独秀,甚至因此被太后和皇后召见过。她见到阿浣做出来的那个八十一宫格,自然会对阿浣生出欢喜。
两家结为一家之好,不是小事儿,更何况是他们这种世家,牵一发而动全身。虽然贺年平跟姜越是好友,挺喜欢姜家的,看姜越的意思,如果阿浣嫁过去,也肯让他家孩子守贺家的规矩,可是,还是要跟家里人报备,然后细细商量才行。在此之前,连口头的约定都不好给。
姜越也知道,立刻道:“我只是提议!接下来,还要贺兄你多跟家里老大人美言一番。”
贺年平点点头,答应下来,姜越才高兴的不得了,直喊着晚上再去饕餮楼带了孩子们相聚。
贺家,贺青浣一听到又要去饕餮楼,不由得很奇怪,老爹怎么三天两头的带她去饕餮楼。
春天虫子多,上回在花园里,她不防备给不知什么虫子咬了一口,身上的红包还没散呢,于是出发前,贺青浣就让嬷嬷翻箱倒柜,给她找了几个驱虫的香囊出来,给她和贺青沛一人带了一个。
今次却是有空的院子,不用在外面了,那驱虫的香包,自然派不上用场。
姜勒一见到贺青浣,脸上就红了。
他都十岁了,懂得很多事情,上回母亲特意问他,对贺家妹妹怎么看,他顷刻就明白了母亲是什么意思。
京城里面的世家淑女,姜勒见过不少,可是想贺青浣这样给他第一印象就好极了的,却极少有。他性格稍微有些古板,大家都说他像祖父,打趣他少年老成,但是人们却不知道,他不单单是少年老成,还就喜欢这样规矩没趣的生活,当然了,他对未来能够陪伴妻子的期许,就是她也是跟自己一样的人。
先前他见过的女孩子,却是没有一个能够像阿浣妹妹这样的呢!他几乎是立刻将她看进了心里去。
姜勒讷言,不敢主动跟贺青浣打招呼,贺青浣对这件事却是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就是老爹给她找的未来丈夫预备役。
而且,在她眼里,姜勒也就是个十岁的小屁孩儿,放在现代,还读小学呢,便对他甜甜一笑,行了个礼:“姜家哥哥好。”
姜勒的脸更是红的猴子屁股一样,手忙脚乱的回礼,连额头上都出汗了。
天已经黑了,屋里点着蜡烛,贺青浣倒是没有太在意姜勒的面色,坐到了给自己安排的位置上,只等着吃。
一餐饭吃完,姜越看着那边儿子不停偷瞄贺家女,心里更是愉悦,恨不得现在就能给两小定下,于是搂住了贺年平的肩膀,道:“年平兄,过几天就是京中春猎的日子,我们带上家里人,一并参加吧。”
贺年平微微一愣,道:“不好吧。”
这春猎是皇家人带头,然后举办的,很多世家贵族都会去。如果是之前还好,但是现在三皇子催魂一样的像他讨书,他还大刺刺的出现在那地方,恐怕会让三皇子不悦。
姜勒很是不理解为什么贺家人总是避着皇室,今日酒喝的有的多,他难免说话也比较不讲究,大大咧咧道:“贺兄,我们世家有什么怕他们姓元的呢?连公主为了让她孙子娶我姜家女,还不是什么好话都说尽了。”
他这话说的倒是不假,世家的势大,甚至连那龙床是谁来坐,都得世家说了算,而不能皇室自己说了算。
所以说,那穆贵妃才会将稍微有点儿能力的皇子都收拢在手中,让他们在外面行走,结交世家人,好让世家支持他们。
贺年平却是沉吟不语,他们家这么做,当然有这么做的理由,不便对外人道也。
但既然姜勒极力相邀,而且到时候去的人多,他们只要不出风头,就不会被皇族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