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跟来的女眷们,基本上都集中住在同一个地方。
晚上,姜夫人还带着贺青浣一起去散步的时候,便遇到了一个很不想遇到的人。
远远的,贺青浣便看到了谢家三夫人,实在不是她记性好,而是谢三夫人太招摇了一些。她身边伺候的人,起码有二十个之多,浩浩荡荡跟在她身后。
尤其是在见了姜夫人跟贺青浣以后,谢三夫人几乎是眼睛一亮,带人快步走过来,还远远的高声打招呼,生怕姜夫人领着人避开,那阵仗,简直像是要来打群架的。
姜夫人攥住贺青浣小手,低声嘱咐:“那是谢家三夫人。”
贺青浣点点头:“嗯,我见过一面的。”
姜夫人有些诧异,贺青浣又道:“我家大姐和谢家三小姐玩儿的好,我上门拜访谢家三姐时,见过谢三夫人。”
说话间,谢三夫人就到了跟前,她一看到贺青浣,顿时更加惊喜了。没想到姜夫人竟然还买一送一。
“韩姐姐,有好些时候不见了。”谢三夫人笑的热络极了,去挽姜夫人的胳膊。
姜夫人娘家姓韩,没出嫁的时候,倒是也认识谢三夫人,加上这些年世家间多有来往,倒是和善的回她:“是有时候没见了,你是个忙人儿,平时里倒不好见。”
“韩姐姐是怪我呢。你也知道,我家老太太跟前离不得人,而且啊,最近家里的姐儿们给请了夫子,刚开始上课,忙忙哄哄的,我想出来也分身乏术。”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贺青浣。
她们家请来的,就是秦夫子。她怎么都想不到,之前三请、五请都不肯答应的秦夫子,忽然改了主意。第二天便打听到,是这秦夫子想去贺家,反倒被贺家折辱一番,才有这等事情落到他们头上。这事儿想起来就让人有点儿膈应,别家不要的,他们偏当成宝一样。但想到这秦夫子曾经教导出穆贵妃那种美人,他们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她们在河边说话,谢三夫人的眼睛时不时看着贺青浣,问姜夫人:“这是贺家小姐吧?怎么跟着韩姐姐,刚才我离得远,还以为是姐姐膝下的女儿呢。”
“贺大人家没有女眷看顾贺小姐,就把她托付给我了。”姜夫人倒是没露出自己要和贺家结亲的口风,只普通的回答一句。
“我知道的晚了!若是早晓得,就腆着脸叫贺家把小姐给我照看了,我家七姐儿一直惦记着贺小姐呢,想要和她一起玩儿。”谢三夫人开心的说道。
不知情的人,见了她这样的表情和话语,只怕会以为那是真的呢。
贺青浣心里很厌烦这个脸皮厚的城墙一样,还爱扭曲是非乱讲话的谢三夫人,童声童气在旁边插呛:“可是我上回去,谢家七小姐很讨厌我的啊,谢家婶婶请我去看她们养的猫,谢家七小姐一下子就发脾气了。”
谢三夫人哪想到贺青浣记忆力竟然如此之好,而且还当面拆穿自己的谎言,心里很不高兴,但她多年来练就的本事,让她表面上还是笑盈盈的,一点看不出不高兴,掩嘴笑了一下,道:“贺小姐真是好记性。上回啊,是你误解你知春姐姐了。那猫儿才抱回家,有些怕生,你知春姐姐是怕猫儿抓伤了你,回家后,她叫伺候的猫儿奴才赶紧好好的教那畜生,只等你再去呢。”
她一张嘴能把死的也说成活的,贺青浣懒得和她再计较,但姜夫人也不是不知道谢三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已经猜出来恐怕贺青浣说的才是真相。
又说了一会话,谢三夫人又道:“索性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韩姐姐你带着贺小姐,去我们那边一并用饭吧,不然韩姐姐你又怪我不跟你亲近。”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的挽住韩夫人的胳膊。
韩夫人脸皮没她那么厚,竟是硬给她拐着朝她住的帐篷那边去了。
一进谢三夫人的帐篷门,贺青浣便看到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只见那人正是谢知春。
谢知春穿着身儿湖绿色的骑装,正在帐子里闹脾气,地上已经给摔了好几样东西了。
一见谢三夫人回来,谢知春就气冲冲的跑过来,道:“娘,这些刁奴不让我出去骑马。”
伺候谢知春的人跪了一地,天马上就要全黑了,帐篷里已经点起灯,外头也燃了火把,根本看不清楚路。谢知春与其说是会骑马,不如说是会坐在马背上,然后被马奴牵着溜两步。在谢家还好,在外头,到处都是野物,环境也陌生,天这么黑,万一出什么意外,他们的命还要不要啦。
谢三夫人哄着女儿:“你骑什么马,还不快看我带了谁来,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跟贺家小姐一起玩儿么?”
听到这话,谢知春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一扭头,见到了谢知春,脸上登时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她也顾不得骑马了,到了贺青浣跟前,道:“我家请了女夫子,姓秦。听说你们贺家也请过她,没请到。”
贺青浣道:“没有呀,我们贺家没请她,是她自己上门儿求我们请她,我家没答应。”
谢知春本来是跟贺青浣炫耀的,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