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就到了八月底,京城的天气随着几场秋雨的降临,已经冷的不成样子了,甚至早起地面上都能看到零星的霜花,哈口气,空气中已经能看到白龙。
贺家人一早换上了暖和的棉服,因为天儿冷,索性门都不太爱出了。以往在东海,他们哪儿过过这种寒冷的天气啊,甚至腊月里,都连结冰、下雪都极少见到过。
“听说到了九月底,就会下雪了,下雪是不是很好玩儿啊。”贺青淽倒是很兴奋,说道。
贺青浣给她泼冷水:“下雪一点儿都不好玩,一不小心手上就冻烂了,而且好好的雪,给人一踩,又黑又脏又乱,等化雪的时候,满院子烂泥巴,路都不好走。有的时候井盖口和一些大坑上面给雪盖住了,人走过去看不见,一下子掉进去,立马见阎王,每年都是死好多个人呢。”
她描述的一点儿都不像诗文里那么浪漫,听得贺青淽一下子不期待了,反倒有些害怕。
贺青浣就怕贺青淽年纪小,又爱玩,等冬天偷偷玩雪出意外,提前给她打预防针,看到她好歹听进去了,才松口气,又道:“不过你要是有丫鬟婆子们跟着,倒是能在院子里玩儿一会儿,小心别冻到。”
“我都知道的,我听姐姐的。”贺青淽乖巧极了。
跟贺青淽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贺青浣就要练字了,她每天都要完成姜夫人给她布置的习字任务,差不多半个月去一趟姜府交作业,加上学新内容,这半年多,她的字儿比之前好看了点儿,但是自我感觉好看的有限。
看贺青浣开始练字了,贺青淽跑出去,找到贺青波,道:“二姐姐,阿浣姐姐是不是快过生辰了,我们给阿浣姐姐送什么生辰礼物好。”
贺青波算了算了,贺青浣是九月份的生日,可不是快了么,于是道:“阿浣现在不是在练字儿么,我们给她送文房四宝好了。”
“可是咱们总不能都送文房四宝啊,何况,我看阿浣姐姐没那么喜欢练字儿,每次练字的时候,都愁眉苦脸的。”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贺青波捏了捏她鼻头:“练字是好事儿啊,我小时候也练过呢。这样吧,你送文房四宝,我给她送一本字帖。嗯,然后大哥再给阿浣送上些画画的颜料,书画不分家,她练字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该学画画了,提前准备,总是没错的。”
到了九月初三,贺青浣过生日,一早就被兄弟姐妹几个堵门了,看着桌上的礼物全是跟写字、画画有关的,贺青浣就想哭。虽然大家送的都是好东西,但是她真的很讨厌练字的好嘛。
收下来礼物,贺青浣便要请大家吃饭,她刚想交代厨房那边,好好的做一桌菜送上来,贺青波就笑着说道:“阿浣,我问了三叔,三叔答应下来,今晚上带我们出去吃饭,顺带给你庆生。”
贺青浣一听,高兴的说道:“那我们晚上去哪儿啊?”她都好久没出去了呢,还挺想散散心的。
“好像是一个叫什么状元楼的地方。阿江,你知道是哪儿么?”贺青波问出门最多的贺青江。
贺青江道:“哦,状元楼啊,那儿的饭菜还可以,而且晚上那边的墙上有好多才子和十几位状元留下来的诗词,你们可以看看。”
“切,谁要看诗词啊。”贺青波翻个白眼,不理哥哥了。
这状元楼贺青浣也听说过,周朝也是有科举的,但却不是定期举行,而是皇帝心情好了,或者有需要的时候,才办科举,有时候几年办一次,有时候十几年才办一次。只要是读书人都可以参加,被选拔上的人,就能当官,是寒门子弟极为难得的上升途径。选不上的,继续回去该干嘛干嘛,并没有什么秀才、举人的说法,可是第一名,照样被称为状元。这状元楼,便是很多状元曾经住过的地方。
听云菀儿说,她曾祖父就是靠考上了科举的善武能兵科,所以才从一个普通的地主家庭,一跃当上了官员的,从此后,云家才慢慢有了体面。
“我倒是想看看那状元楼。”贺青浣道:“既然我们出去吃饭,不如叫上朋友一起好了,我去请云家姐姐、苏家姐姐和陈姐姐一起来啊。我都好久没见到她们了。”
还真是,这段时间贺青浣一直没见过云菀儿她们,每次去请人,或者直接到云家,云家人都说不凑巧,云菀儿出去了。
贺青浣没多想,因为云菀儿大了,很可能现在在说亲事,时间自然不自由。
过了一会儿,请人的人回来了,回道:“今天云家姑娘不在,云夫人送来了礼物,说是恭喜小姐又长一岁。”
云氏给准备的礼物是两匹还算可以的料子,但是贺青浣却觉得怪怪的。现在是上午,她请吃饭是晚上,云菀儿是去了哪儿,一大早就出去,大半夜的还不回?
加上前几次回回都见不到云菀儿,让贺青浣有点儿起疑心了。
她问那去请人的下人:“你们去请人,是到了云姐姐院子么?”
“我们在门房通报过,便给直接领去云夫人那里了。”下人说道。
“也没见到云姐姐屋里的丫鬟么?”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