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已经触发了,眼看谢知春抽抽噎噎要去找土块儿、石块儿,贺青浣立刻道:“小心,我看见蚯蚓了。”
她们这些女孩儿都怕蚯蚓,黏糊糊,长长的一条,还会蠕动,哪怕断成好几截还能活,简直恶心透了,谢知春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尖叫一声。
贺青浣道:“等等,我有办法了,我今儿荷包里有金珠,我们用金珠子包手帕,这样,就更好了。”
“咦……对啊,这样捡到帕子的人看见金珠,肯定很高兴,不一会儿大家就会把其余的手帕都找到,咱们就洗脱嫌疑了。”贺青波拍手说道。财帛动人心的道理,谁都知道。
说着,贺青浣解开腰间的一个小荷包,里面是几十颗小小的金豆子。她一向出门,都是有备无患,一定会带点儿金豆在身上,遇上状况了,可以随时拿来赏人,帮自己解决麻烦,这些金豆上也没有记号,谁家都能找出来,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派上别的用场。
金子很沉,一个手帕里包上两三颗金豆,果然顺利被扔过墙了。
贺青浣的积分也妥妥的拿到手,现在,她们就等着结果好了。
外面,那名最初发现帕子的少年郎被找出来,贺青江鄙夷的看了这人一眼,定是这人先起哄的,他记住他的脸了,以后,他都不会再跟这人做朋友的。
那人领着贺青江他们来到了最初捡到帕子的地方,贺青江看了看地方,这儿是一处围墙,正好隔开了内外院,便道:“之前这附近还有谁在?找了人来,先问问情况。”
人还没找来,一个仆人就满脸兴奋的路过,一路小跑,手上还举着一枚帕子。
他本是路过,可是因为他高兴的表情和动作太夸张了,所有人都忍不住看过去,贺青江眼尖,一眼认出来,那仆人手上的帕子似曾相识。
贺青江立刻叫道:“拦住他,让他过来。”
那仆人见了贺青江,跪倒磕了个头,说道:“不知道爷们叫我有什么事儿。”
“你手上拿的什么。”贺青江问他。
其实别人也看出来了,这帕子可不是跟刚才那绣了贺字的帕子一模一样么。
“禀报爷,这是我们捡的,今儿我们老太太过寿,府里散了几只帕子,给大家同喜,里头都包着金豆呢,我们已经找到了好几只,剩下还不知有多少。”
“你那帕子拿来我看看。”贺青江看仆人稍微顿了一下,就知道他是担心拿到手的金豆,说道:“金豆你自己拿着,我只看帕子。”于是,那仆人才高高兴兴的献上来。
一打开,竟然还是一模一样的俗艳大花蝴蝶手帕,而且,下角还绣了个字儿,是“耄”字。
“耄”字一向能用的地方不多,一般都是用作耄耋。耄耋,乃是人八十岁时的专称。今天过寿的老人,可不是八十岁了么?
至于那仆人说有剩下的帕子,有的人脸色就难看起来。
贺字,也有恭喜,恭贺的意思,可不仅仅是一个姓啊。
也就是说,那个贺,和其余帕子上的字儿连起来,很有可能是贺耄耋这样意思,跟贺家半点儿关系都扯不上。
贺青江的眼中闪过精芒,他已经必胜无疑,这群小人,等着一个个给他赔罪吧。这时候,已经有人脚下打滑,想走了,可是贺青江岂会放过他们。他干脆也不走了,就站在这里。这地方开阔的紧,谁想溜,第一时间就能被发现。
“你去把其余人找到的帕子都拿来,只要帕子,不要金豆。今日我也凑个巧,谁献上来一张帕子,我就给赏一两银子。”
那下人一听,高兴的不得了,立刻去办了。
大概不到一刻钟,一堆手帕就被献上来,虽然说这些手帕上各自绣了字儿,拼起来不太容易,可这群少年都是读过多年书的,没一会儿就将它们连贯起来。
连起来,可不是“祝老寿星日月同辉。贺新耄耋春秋更胜”,或者是“贺老寿星日月同辉,祝新耄耋春秋更胜”这样的贺词么!
那些赌咒发誓,刚才要贺青江给他们磕头的几个少年,已经统统脸色发白了。
这贺词,是贺青浣想的,让女孩儿们快点儿一起绣在帕子上,然后分开扔出去。与其听从谢三夫人的歪主意,绣上别的女孩儿的姓,把事情闹大,还不如这样呢。反正是贺寿,喜庆还不得罪人。
贺青江冷哼一声,却是将那帕子朝其中叫唤的最欢实的一人怀中一扔,冷脸道:“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就是言而有信。”
可是,谁会真的跪下磕头叫爷爷呢。
这里面要不就是世家子弟,要不,最差的,也是家人做官的寒门子,哪个也泼不开这个脸面。但是贺青江却清楚,现在他们仗着人多不跪,若是自己没找到证据,肯定是会被这些人逼着跪下的,他又何必怜惜他们。这些人,最会仗势欺人,两面三刀,凶是真凶,可骨头也是真软的。
事已至此,忽然,一个人转身就跑,另外的人也跟着一哄而散,好像背后有鬼撵着一样,生怕贺青江追上来。但贺青江却懒懒的看着他们,并不去做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