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过年了,贺家开始采办年货。虽然说秋天的时候,贺王氏跟贺年康从东海拉来了不少好东西,过年的时候能够用到,可是该买还是要买的。
甚至为了让孩子们高兴,贺年康一次上街回来,买回了一对儿大孔雀。
这可把孩子们高兴坏了!这可是孔雀啊!百鸟之王的孔雀!而且,真的好漂亮呀,就是太怕冷了,被买回来之后,就只肯躲在专门给那两只孔雀建的暖房里,压根不出来,又有点凶,孩子们离它们太近了,会撵着人叼。
但纵然如此,也足够贺家的几个孩子高兴的。
贺青浣看孔雀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她没穿越前烂大街的东西,到了这地方,却跟绝迹了一般的少见,忽然瞧见,怎能不感慨。
贺青浣看见了这孔雀,顿时想出来无数种关于孔雀的玩法,兴高采烈的说道:“等这两只孔雀死了,尾巴上的毛可以拔下来做插瓶……”
她话一说完,大家都吃惊的看着她,天呐,他们都没有想到,这孔雀是会死的。大家都齐齐的看着她,贺青浣一定是故意的对不对?他们家的孔雀是神鸟,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对不对。
大人们看着这场面,忍不住都笑起来了。
家里热热闹闹的,外头,也悄然发生了一些事情。
年前的街上,虽然滴水成冰,可是也很热闹,有几家酒楼中更甚。
尤其是其中一家叫做百岁阁的酒楼,这家店可以打尖也可以住宿,档次还算不错,最关键的是,在这儿有七八名常住的学子。其中有两位,更是从五年前就住在这里了。
他们,是上次科举考试后失败了的学子,干脆也不再回家乡,就等在京城,等待下一次的考试。
周朝的科举考试,有时候三五年一次,有时候七八年,甚至十几年才举办一次,没有个定数,这些人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但他们都坚信,自己下次一定能行。
今天,这几名学子就聚在一起,叫了一桌子酒菜,一起吃吃喝喝,谈论学问。
其中风头最盛的那个,叫做赵天宝,他的学问还算可以,上回不中,据他自己说,是考前得了风寒,考试的几天,病的昏昏沉沉,不然的话,最起码也是前三甲。
对他的话,有人质疑,也有人相信,毕竟他的才名是有的,这几年做出来的几首诗词,在京城里流传度不错,文才可见一斑。
赵天宝高声阔论,评点时下人物,说道:“京城才子,能在下次科考时,跟我相提并论的,唯有吴智宵。”
这吴智宵也是个风云人物,他不但略有才名,而且因为叔父是个小官的缘故,所以在太学里学习,那地方多是世家、官家子弟呆的地方,从那儿打个滚儿出来,就比别人贵气不少。
听到赵天宝这么说,便有人露出个笑容:“但我上回听人说,吴智宵讲,京中学子,数他第一,并没听他说起赵老兄你的名字。”
赵天宝面上憋出两团红色,他给吴智宵脸,吴智宵不给他脸,可是,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说了大半晚上,赵天宝喝了多酒,摇摇晃晃下楼去茅房,哪知道因为他们耽搁的太久,又是熟客,老板早就打烊了,只给他们留了出去的一道小偏门,有个小二一边打瞌睡一边守着,后院儿是老板自住,却是锁死了。
他也见怪不怪,从小门出去,沿着墙根便撩开袍子,解决问题。正在爽快的时候,啪嗒一样东西,砸在了他腰背上,还挺疼的,赵天宝回头看,黑咕隆咚的大街上,看不见人影,只见方才打自己的东西却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
“什么玩意儿。”赵天宝咕哝一声,拿起了地上的东西,这是个被布的严严实实的长条状东西,喝了酒的赵天宝手脚不利索,拆了半天才拆开,露出的,却是一只华美无比的金灿灿流苏步摇,步摇的头上,是一只石榴,上面还镶嵌着闪闪发亮的一颗颗晶莹红宝石。
一刹那间,赵天宝一下子酒醒了,他死死的盯着流苏步摇,瞠目结舌,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想法,抖着双手开始翻动那步摇,终于,在步摇的根部,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楚字标记。
果然!
大户人家的首饰,都是会做标记的,免得混了、丢了,跟传说中一样。
楚家?赵天宝在京城里混了五年多,不是白混的,楚家,唯有工部侍郎家算得上还不错的楚家。最近一个在京里面传的特别火的消息,骤然出现在赵天宝的脑海中:楚家的一位小姐,嫉妒亲妹妹,偷走了她的首饰。
所以说,这是楚家的那位小姐又偷走了家里姐妹的首饰,然后随便扔到街上,不小心砸到自己了么?没道理啊!还是说,楚家的哪位小姐看上了自己,像话本里说的那样,偷偷的半夜给他送信物。
手里的簪子,不由得烫手起来。赵天宝想不明白,将那簪子朝怀里一塞,装作没事人一样上楼去了。
从这天过了,赵天宝对楚家的关注就多了起来,越了解的多,他的心情就越不一样。
楚家是世家,但却是地位非常尴尬的世家,不但祖上没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