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喜?”郁氏跟贺青浣都是一愣,看向那婆子。
“这是三皇子殿下送来赏赐,因这边都是女眷们住着,送赏赐的小太监在外头喊人托着送进来了。”
因为这婆子就是自家的,郁氏在她面前,没必要端着,当即掀开盒子一看,只见里面是一对儿芝草仙鹤纹的银如意。
这东西并不怎么值钱,甚至可以说是寒酸了,根本不像是贺青沛在三皇子那边做下来什么有功劳的事儿,所以赏的,这让母女两个都有些纳闷。
“你出去打听一下,看怎么回事。”郁氏打发了婆子出去。
郁氏能干,她手底下的婆子、丫鬟也都是利索能干的,一会儿就得了消息回来。
那婆子道:“殿下给自己伴读家人都赏了一样的东西,共赏下来四份儿,不独是咱们家有。”
郁氏这才放心了,叫婆子退下。
这会儿时候不早了,郁氏打发贺青浣去睡觉,贺青浣却还腻着郁氏,道:“娘,我能不能晚上跟你一起睡。”
郁氏晚上还有事情要忙,不到深夜没空睡觉,摸了摸贺青浣的脑袋:“你回去睡吧,我这儿且有的乱呢。”
“你不会怪我错交朋友吧。”贺青浣临走前,终于依依不舍的对郁氏问出了这个让她想起来就很郁闷的问题。
她其实一直以来跟人打交道的能力都不是特别高,本以为穿越后从婴儿做起,换个环境会好很多,但从这十几年的经历来看,然并卵啊,她还是做不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不会!何况,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刚认识她们的时候,可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有了郁氏的安慰,贺青浣才松口气,乖乖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贺青浣才起床,就有丫鬟婆子来给她收拾打扮,兴致勃勃说道:“姑娘,今儿可是大日子,今日大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要斗虎,咱们所有人都要去看呢。”
贺青浣听了,吓了一跳,斗虎?什么玩意儿?
还是马嬷嬷絮絮叨叨的讲了半天,贺青浣才听明白,斗虎,顾名思义,就是和老虎对打。这也不是第一年大皇子和二皇子这么做了。
前几年有次春猎的时候,二皇子打死了一只花豹,从那年起,二皇子便声名鹊起,本来一直很平庸的他,入了皇帝的眼,此后,更是时不时的做出来一些“英武非凡”的事情,渐渐的,名头竟然有盖过大皇子的趋势。
大皇子焉能放任他夺走自己在皇子中武艺第一人的名号,于是,二人明争暗斗,为了这个皇家武艺第一人,前前后后不知道做了多少让人咋舌的事情。
譬如说从前年就开始的斗虎,就是如此。
他们每人会带着自己的伴读和挑选的侍卫,下场去斗虎,杀死老虎时间较短的那一方,便是胜者。
贺青浣对这种事兴趣缺缺,微微摇头,她并不想去看斗虎,想来那场面就很血腥。
但不去又不行的,大皇子和二皇子虽然都好武,可是显然并没有武者该有的广阔胸襟,都是睚眦必报的,谁家来参加了春猎,却不去看斗虎,他们都会记在心里,反倒麻烦。
贺青浣不欲出风头,简单的穿了身素色裙子,头发也梳了最常见的少女款,更是丝毫脂粉都没有上脸,出去后,却发现贺青波和贺青淽姐妹两个打扮的比她还过分。明明今年贺青淽都已经十一了,可以做少女打扮,但王氏却愣是还给她梳了双丫髻,下面虽然系了裙子,可是还能看出里面穿着小孩儿家才会穿的裤装,幼稚到不行。
贺青浣大概能猜出王氏这么做的意图。贺青淽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容貌也出落的惊人的美丽。一颦一笑,任是无情也动人。哪怕她几乎从不出门,可还是有几家不知在哪儿得到消息的人,过来求娶贺家这个绝色的四姑娘了。
忽然,贺青浣灵机一动,说道:“等等!”然后拉了贺青淽和贺青波进屋,叫下人取了梳妆的匣子来。
贺青波看她拈着眉笔,将贺青淽摁在座椅上,不由道:“娘说了,不让我们打扮。”
贺青淽却是嘿嘿一笑:“那也要看怎么打扮。”
说完后,她便开始在贺青淽的脸上涂涂画画。
贺青淽的眉毛是那种精致无比的柳叶眉,眉尾带一点儿娇俏的飞起,一根杂乱的眉毛都没有,不浓不淡,且在眉毛中间聚出一条眉峰,看起来漂亮极了。
但是贺青浣几下描画下去,贺青淽的眉毛登时变粗变黑了不少,看起来好生漂亮的眼睛上面,就跟顶了条毛毛虫一样。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眉毛就是人的窗帘了。再好看的窗户,配上一条难看的窗帘,也美不到哪里去。
这还不算,贺青浣又搓了两团胭脂,在贺青淽雪白细嫩的脸蛋上涂了两团高原红。
她的这胭脂不是正红色的,带点儿粉色,搓出来以后,看起来特别的喜气洋洋,就和冬天街头进城卖炭,冻的鼻涕眼泪的村姑一般。
然后,她又拿着粉在贺青淽的脸上盖了一层,这么一盖,更像是贺青淽脸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