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他很生气,瞪着那个小孩儿,最后决定还是不要跟小屁孩计较,道:“你又是谁?”
“我叫卢琳,是京城卢家的公子。”卢琳挺起胸脯说道。
听到卢琳的名字,三皇子再看他相貌,倒是认出来了,这不就是他外祖家失而复得的那个孩子么?他在京城里的时候,曾经听自己的伴读说过这孩子的事儿。
怎么他竟然给贺青浣做了童养夫?要入赘贺家。
“你才多大,贺家三小姐多大了。难道还要她等着你长成人那一天不成?”三皇子的语气好了点,毕竟,这是他的表弟。
“我已经七岁了。贺小姐十四,只比我大七岁。况且,我是男孩儿,长得很快的。将来贺小姐再大些,就喜欢年轻些的人了,可是等那时候,你就是个糟老头子了。”卢琳不甘示弱的说道。
他身边跟着的是石头,石头有些害怕三皇子,到底这是个皇子啊,卢琳说的太不客气了,石头悄悄的扯了扯卢琳的袖子,叫他不要再说了。
倒是三皇子来了兴趣,道:“是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是我自己要说的,跟别人没关系。”卢琳说着,眼眶都红了,然后扑扑朔朔的掉下来两行泪。
他还记得在京城的时候,自己被绑到祠堂里,那些人那么凶残的围着他,要杀了他祭祖。他娘被关起来,用上吊威胁他爹也没用,最后如果不是他自己聪明,强行拖着,早就没命了。
贺青浣这里,几乎是他最后一条退路,他不要这桩婚事作废,然后被送回京城去,他要活下来。
而且,贺青浣对他真的太好了,从来不使唤他,对他和声细气的,对贺青沛这个亲弟弟什么样,对他也差不多。而且,还叫人教他读书,自己平时也给他讲道理,还给他搜罗他喜欢的东西。
在京城,谁会这么重视他啊。
见卢琳哭的咬着嘴唇,倔强的不停掉眼泪,三皇子心里阴沉下来。这孩子才多大,就已经拜倒在贺青浣的石榴裙下了。
他本来还因为亲戚关系,对卢琳有几分亲近,现在却是一点儿耐心都没了,对身边的太监说道:“把他给我赶出去。”
在屋里急躁的走了几圈儿,三皇子心里的怒火积攒的越来越多,他本来抱着期待的心思来到东海,没想到贺家已经给贺青浣找了丈夫的人选,呵呵,那他又算什么什么了?
三皇子是来跟贺青浣成亲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贺家,这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
贺家并没有什么人对三皇子有特别的好感,因为贺青沛当年在三皇子身边做伴读,好不容易放回家,当天就差点儿没命了,虽然后来抢救过来,但是大家看三皇子,还是带着有色眼镜。感觉他是个心思狭隘的小人,容不得离开自己的人好。
各种小道消息,已经在贺家满天飞了。
有人说,三皇子来,就是看上了贺家的钱——因为他下了马车后,除了身边跟着的太监外,行李就只有三口箱子,听抬箱子的人说,这箱子轻飘飘的,顶多就放些衣裳物件儿,根本不可能装了钱,也就是说,他竟是空着手来东海的,连彩礼都没带,置办婚事,全要靠贺家出钱。
这也太丢人寒酸了些。
还有人说,三皇子是在宫里放逐了,皇家不肯要他了,所以给送到东海来做上门女婿。
还有人说,三皇子有暗疾。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一个比一个玄乎,一个比一个真切。
大家风风火火的传谣,但到了下午,几名管家发了一顿脾气,谁都不敢再乱说了。因为贺青浣已经应下来这门亲事,编排三皇子,就是也对贺青浣不敬,这可是比编排三皇子要严重的多的事情。
既然是未婚夫妻了,那么,就得有避讳了。
贺青浣叫了自己身边的轻容,带上十几个家丁,抬了从库房里捡出来的几样精细东西给三皇子送去。
有贺家收集的古琴,还有水晶雕刻的一套文房四宝,以及几箱子适合男人用的布料,并一些其他的杂七杂八日用品。
王氏给贺青池收拾的那个院子,看起来布置的好,但因为几年内没打算住人,所以在细节上面,还是欠缺了些。
轻容看着人将东西都放下了,轻巧的行个礼,说道:“殿下来的匆忙,我们贺家招待不周,我是三小姐身边丫鬟,唤作轻容,以后殿下有什么需要的,不拘是跟我说也好,还是跟别人说也好,我们贺家总有人能帮您办到的。”
三皇子来了以后,先是被卢琳登门哭诉了一通,然后又见了贺家的几位长辈,却是没见到贺青浣。
他问道:“你们三小姐呢,可是脱不开身,怎么没见她人。”
轻容微微一笑:“我们小姐跟殿下您现在不方便见呢。”
三皇子看她笑成这样,面上一红,是啊,现在他跟贺青浣是不方便见面。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痒痒的,好像缺了点什么一样。
到了晚间,天色稍有些昏暗的时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