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男人一直跟着我,他的脚步极轻,我听不到任何动静,但我一直感觉得到他的存在,他就在我身后,一直跟着我。
生死各有命,天要我今晚死,我不得不死。既然如此,就随他去吧。
“姑娘。”
好听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证实了我的猜想。我停住了脚,那一刻,我脑海里浮现出家人的身影……我苦涩的笑了笑晃了晃脑袋,此时此刻,我只能依靠自己。
路边的小卖部还亮着灯,我量他也不敢乱来,屏住呼吸,死死扥着衣角。那男人徐徐走来,站到我面前。
我仍然看不清他的长相,脑海里快速闪过在家门口相遇时的画面,能记住的只有那一双幽兰色的眼睛,深邃如琥珀。
横竖都是一死!我鼓足了勇气,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但我知道,我瑟瑟发抖的身体已经出卖了我。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姑娘不认识我?”男人一开口便是极为细腻的声音,透着一抹强硬,即使看不清他的容面,仍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不容侵犯的霸气。
我摇摇头,“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你是人还是鬼……”我越说越小声,但我知道他还是听见了。
男人缓缓摇着头,像是问我,又像是问自己,“我……我到底是人是鬼……”
我两眼一闭,完了!完了!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姑娘……这里可是蔡州?”
蔡州?我还菜花呢!我睁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合着是出门没吃药?我莫名的对这男人产生了好奇,带着一丝愚弄的口吻说道:“什么蔡州?这儿是北京。”
男人许久没有说话,但我感觉得到,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当中。我心里更加好奇他的身份了。
这么二,会不会是谁家没看住给弄丢了?我忍不住在心里YY了一番,想想之前发生的一切竟然觉得很有意思了。
醒醒!童笑语!这么对一个智障人士太缺德了!
我矜持的本着我本善良之人的思想,试探着靠近他说:“你是不是迷路了,我送你回家吧。”
“姑娘认识我?”男人一愣,没头没尾的说。
靠!老娘今天被你吓得不轻,挖也得把你家挖出来!王八蛋,人都这样了还不好好照顾,放出来吓人!
我依旧本着我本善良之人的思想,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意,“嗯,跟我走吧。”说着我大步流星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姑娘当真认识我?大金国如今腹背受敌,我得赶紧回中坐镇!”男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快速跟了上来。我摆摆手搭话说:“嗯呐,嗯呐……”一双眼却死死盯着他的双脚……着实是踩在地上的……可是为什么没有动静呢。
“哥们儿,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今儿个把我吓得够呛。”我全然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个满嘴天马流星的男人,渐渐觉得他有一点可爱。
“哦?习武之人皆是如此。”男人抬起脚许久才踩在地上,忽而扭头问我gemener是什么意思。看他艰难的拼凑出“哥们儿”的音译,我不受控制的呵呵大笑。
我的生活长久以来只有无尽的黑暗,这么惊心动魄回味无穷的一天,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和我的人生搭上边。我笑着打量着身旁的男人,托他的福,我今天过得还不错。月光映出他的轮廓,美好的如童话。
放屁!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这话一点都不假!
“姑娘!你为何言而无信!”男人死死抵住我的房门,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将门关上。
“兄台,姑娘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自求多福吧。现在——快点——离开——我的房门!”我咬着牙死死顶着房门……屋里一片狼藉,让他看个遍我还活不活了!
“很晚了吼你嚷嚷什么吼!要不要人休息的啦!”
我嘞个去!我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直达八婆的房间。整层楼的邻居就八婆事儿最多,白天放点音乐都哐哐砸门,左邻右里的宣扬我频频“扰民”,致使邻居们看见我总会叮嘱一句“动静小一点”……整个楼层的黑锅全让我背了。
妈蛋!这副场景要是让八婆看见了,那还得了……明天绝壁要上公寓头条了!
绝对不可以!
我神经兮兮的猛地抽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对,神经兮兮的……我觉得我绝对是被那男人给传染了,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我踉跄了两步,眼冒金星。
“姑娘?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我隐隐感觉有一双手揽住了我的腰,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就听到了一阵来者不善的脚步声。
“快快快快!关门!关门!”我捂着发昏的脑袋,一手指着房门。男人的手紧紧扶着我的腰,我很想挣脱,但是脑袋疼得厉害,肿了个大包,实在没有力气。
随着砰的一声,我的房门终于被关上了,霎时间楼下的野狗成群的狂吠起来!
哐哐哐!
“小童啊,干嘛呢你这是!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