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这些对话,聂长空是注定听不到了,因为他此刻正穿行在狼族都城内。不久后,终于步入了之前夜枭给他安排的那座庭院。
庭院里假山池水,曲径清幽,与人族中的清雅建筑别无二致。
刚刚进入庭院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原本欣喜的神色也渐渐变得凝重。
因为凌天那个房间的门口,此刻竟然有些凌乱。
这里是狼族都城,有夜枭这个狼族少主在,即便其他狼人对自己两人虎视眈眈,又有谁敢乱来?
想至此,聂长空强行压下心里的不安,大喊道:“凌天,我回来了。”
声音远远传了开去,无人应答,聂长空皱了皱眉,迅速向凌天的房间走去。
随着脚步渐渐迈入凌天的房间,聂长空的身躯瞬间狠狠颤抖了一下,呼吸更是瞬间一滞。
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一滩腥红刺目的血迹。
“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
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无比的事情,聂长空喃喃自语的声音猛然拔高,“凌天,你在哪?”
即便在无数生死边缘挣zha都依旧能心平气和的他,此刻的声音竟然带上了一丝颤音,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之极。
然而声音只是在房间里回荡了片刻,便静静的消失了,之后一点回音也没有。
“不,这是夜枭亲自安排的信所,凌天怎么可能出事?”
喃喃自语了一声,聂长空瞬间冲向了周围的房屋,一个房间没有,继续冲开下一个房间的门。
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般,丝毫没有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姿态,一双深邃的眼眸中,似是有无数只恶兽在恣意咆哮,脸色也阴沉得狰狞可怖。
将这座庭院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又唤了无数声,依旧没有找到凌天的任何踪迹后,聂长空再次回到凌天的房间。
怔怔看着地面上腥红刺目的血迹,脑海里各种纷乱的念头一齐涌现,双手握紧了又松开,如此反复了多次,终于在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低喝了一声,“夜枭!”
这声低喝沙哑至极,似是从牙缝间迸出来的一般。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昨日离开前,夜枭对一名狼人悄声说着什么,那时候他还暗忖夜枭是否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再联想夜枭一直央求自己在狼族内收徒,却一直被自己以已经有了传人为由拒绝,聂长空终于明白,这一切,应该是夜枭所为。
想到这些,聂长空霍然转身,杀气腾腾的向庭院外奔去。
刚刚奔出庭院,一队狼族的巡逻士兵正好迎面走来,看到聂长空满脸杀意时,那队士兵顿时吓得倒退了几步。正当他们惊疑不定时,聂长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已经传来。
“随我去大殿!”
聂长空直接使用了诅咒术,声音刚刚落下,那队士兵的惊惧的眼神瞬间一阵恍惚,下一刻,他们就像变成了行尸走肉,木然的跟在了聂长空身后。
而聂长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这队十人的士兵一眼,径直向大殿的方向走去。
从庭院的位置到大殿有一里的路程,所以一路上,聂长空又再次遇到了三队十人的巡逻卫队,但毫无例外,他们全都变成了行尸走肉,而后木然的加入到了之前的行列里。
聂长空走得肆无忌惮,根本就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意。而这里毕竟是狼人都城,到处都有大小老幼的狼人在行走。以至于聂长空还没走出多远,就引来了周围的各种猜测。
一名狼人指着聂长空身后的士兵说道:“他们究竟怎么回事?怎么眼神都没有任何神采?”
“你不知道他是诅咒师吗?他身后跟着的四十名士兵,应该是被诅咒术迷惑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狼人顿时惊恐的退了开去。
聂长空也看到了,但却丝毫不顾,快步向大殿的方向走去时,脑海里全是凌天那张无邪的小脸,稚嫩的声音、天真的眼神、令人忍俊不禁的动作以及神态,此刻都像梦魇一般,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浮现。
每想一遍,他眼中散发出来的杀意就浓郁一分。
然而还没走出多远,不远处便传来了无数整齐的脚步声,片刻后,上百名狼人士兵瞬间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将聂长空与四十名眼神木然的士兵围在了中央。
只是这些狼人似乎也知道诅咒师的可怕,所以只是远远的站在三十几丈外,用各种粗重的武器遥遥相指。
“诅咒师,你究竟想做什么?”为首的一名狼人大声质问道。
聂长空看都没有看周围的上百名士兵一眼,脚步更没有任何停留,只是他那张薄薄的嘴唇里,却传出了一句沙哑的声音。
“挡我者、死!”
聂长空此刻满腔悲愤,一心只想捣进大殿内,杀了夜枭为凌天报仇,谁敢阻挡,他会毫不犹豫的杀。
这还是他得到诅咒师传承至今为止,第一次生出如此强烈的杀意,什么危险,什么光复诅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