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黎青门内走去时,聂长空那张俊秀的脸冰冷无比。
昨天子宣才信誓旦旦的答应过自己,不会把自己诅咒师的身份泄露出去,一天不到,居然连她的父亲都知道了。对自己有没有敌意暂且不说,就凭失信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将子宣排除信任的人之外。
见聂长空一脸阴沉,子宣神色复杂到了极点,张了几次口,最终却又没有解释。
直到来到一间空旷的房间内,子宣才反身对聂长空说道:“或许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也包括我父亲。”
子宣的父亲也适时说道:“聂长空,子宣确实没有告诉我什么,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哦?”聂长空丝毫不相信,转身面向那张苍老的面孔,眼中满是警惕之色,“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知女莫如父,子宣确实在竭力为你隐瞒,我作为她的父亲,又怎么能看不出来?”
事已至此,聂长空也没有再试图掩饰什么,坦然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那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子宣的父亲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我们黎青门此刻可能已经不存在了,别说我们不会对你不利,只要你一句话,我们黎青门愿意为你赴汤倒火。”
黎青门的其他人听到,也急忙出声争相附和。
聂长空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见所有人的神色都真挚无比,原本冰冷的神色才渐渐消失,沉吟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既然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没等众人回答,迅速扬长而去。
“意外已经够多了,踏出这个门,以后就与这些人形同陌路。”
在向前走去的时候,聂长空在心里对自己如是说道。
望着那身单薄的黑色背影越走越过,子宣眼中神色更加复杂了,某一刻,复杂的神色瞬间变得坚定,就要追上去。
脚步还没迈开,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拉住。
“父亲,您这是……?”
子宣的父亲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宣啊,我们能为他保守秘密已经很不错了,以后不许你再与这种人来往。”
“为什么?”子宣睁大了眼睛。
“他的身份决定了他日后的命运,我们黎青门太小,容不下他,也无法望其项背,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子宣一脸不解,犹豫了片刻,倔强道:“可是父亲,他对我们有大恩。”
子宣的父亲摆了摆手,“这点我何尝不知?只是我们与他不一样,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将在风尖浪口上前行,步步惊魂,我们与之深交,一旦走错一步,将是灭门之祸。”
子宣似懂非懂,看了看聂长空离开的方向,她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追上去。
离开了黎青门,再次回到南城那处宅院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宅院内虽然备有侍者,直到现在为止,聂长空从来都没有使唤过他们,以至于一般情况下,整人宅院内都一片死寂。
正当聂长空一步步向里走去时,一股强烈无比的死亡危机感猛然袭来,聂长空刚刚侧过头,只见粒黑点已经袭至额头一尺外。
以这种速度,眨眼的时间不到,或许便在击中他的眉心。
“停!”
动作跟不上,精神力却奇快无比,那粒黑点堪堪袭至眉头之际,聂长空的精神力终于将其束缚住,生生停滞在眼前。
这个变故发生得太突然了,若非聂长空的感知力远超常人,根本就难以察觉,倘若再迟一瞬,这粒黑点恐怕已经穿透他的额头。
“谁?”
刚刚将黑粒彻底控制,一声低喝顿时自那张薄唇里喝出。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他的低喝声,依旧在周围回荡,片刻后又归于虚无。
聂长空警惕之意大涨,凭他此刻强大如此的感知力,竟然不能察觉到暗中之人的存在,可想而知,刚才对自己出手之人,修为高到什么程度。
别看此刻一片寂静,或许下一刻,他所要面对的,将是狂风暴雨般的袭击。
一时间,聂长空脑海里百念齐出,最先闪过的,自然是炼狱堂的杀手,普天之下,也只有炼狱堂,才能如此神鬼莫测。
只是看着眼前完全被自己控制的黑粒,他又皱起了眉头,炼狱堂不是全都使用匕首的吗?怎么改用另一种武器了?而且竟然还只是一颗连光芒都没有颗粒。
自四周收回警惕的目光,再次往眼前的黑色颗粒看去。
漆黑的外表层,只有拇指般大小,表面也并不圆润,反而很是粗糙,就像……一颗药丸。
刚刚想到这种可能,聂长空顿时恍然大悟,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武器,直接就是一枚药丸啊!
再也顾不得其他,迅速抽身后向退去。
“砰”
还没等他退出,只见眼前那枚药丸瞬间爆裂开来,声音不大,也没有任何攻击力。
然而在药丸爆裂之下,一股绿气却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