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空再也顾不得还没有完全消化的麒麟果,立刻起身向陆维奔去,“你怎么不早说?”
“我怕打扰到你,所以强撑下来的,但毒发处越来越快,我再也支撑不住了。”
说到这里,陆维似乎终于支撑不住,脚步一个踉跄,险些便要栽倒在地。
聂长空眼疾手快,一把扶起陆维,满脸焦急的问道:“你可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
如果此刻在帝都,还可以找驱毒高手看看,现在身处荒山野岭,他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
陆维点了点头,“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绝情门的冰蝉之毒。”
“冰蝉?绝情门?”
陆维面色苍白如死,嘴唇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红润,一双眼睛更是泛起了一圈紫色的眼晕,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解释道:“这种冰蝉原本是已经灭绝的万毒门之物,两千年前万毒门与绝情门交好,两方势力你来我往,绝情门早就私底下得到了冰蝉的秘方,万毒门两千年前被所有势力诛灭后,绝情门却保留了下来,这冰蝉之毒,他们一般会淬练在武器上,刚才我中的,恐怕就是这种淬有冰蝉之毒的暗器了。”
聂长空不解道:“候天是擒天门的少门主,怎么会有绝情门的秘制之毒?”
“虽然冰蝉之毒被所有势力严令禁止使用,但候天与绝情门少门主无崖可谓一丘之貉,他有绝情门的冰蝉之毒也不足为奇。”
见陆维的神色虚弱,聂长空更加焦急了,“那这冰蝉之毒如何才能解?”
陆维苦笑着摇了摇头,“无解。”
聂长空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无解?”
陆维眼中神色复杂无比,看了看聂长空,不答反问道:“对了,你的诅咒术晋升了吗?”
聂长空皱了皱眉,见陆维一脸期待,他还是点了点头,“晋升了,此刻就算再遇到候天,应该也有一战之力。”
陆维顿时笑了,“如此便好,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能认识你,是我这一生最为幸运的事情,我一直没对你说的是,其实,我很在乎师门对我的看法,我无时不刻都在盼望着重回师门,与师兄弟们一起把酒言欢。”
将之前陆维对自己说过的话迅速回想了一遍,聂长空不解道:“你毕竟身为逸仙阙的大弟子,你师门并未将你逐出师门,只是将你流放,难道不可以回归么?”
陆维摇头道:“其实我一直没跟你说的是,我之所以被流放,是因为我做了一件让师门蒙羞的事情,正是这件事情,才让所有同门对我不屑一顾。”
聂长空恍然大悟,这一点早该想到了,以陆维在帝都内逍遥的生活,只要想,可谓美女成群,然而大多时候,他却宁愿处于角落里抚琴独殇,无论表面多么放浪不羁,眼中偶尔露出的神态,却充满了忧郁。
虽然不想问,看陆维脸色越来越苍白,聂长空还是沉声问了一句,“你究竟做了什么?会让你师门蒙羞?”
陆维惨笑道:“我时间不多了,说了也不怕你笑话,三年前,我无意中与风月门的圣女燕无双邂逅,从此对她情不自禁,不能自拔,那时我那年轻气盛,以为凭借自己一手琴技,便能掠夺任何少女的芳心,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外表温柔的风月门圣女,内心却极为要强,一次各方势力比试中,我这个逸仙阙的大弟子,居然败给了一个连名号都排不上的小势力之手。”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开始疏远我,我自然不相信她会如此薄情,一怒之下,不顾师门反对,自己带着聘礼到风月门提亲,结果……”
陆维的话还没说完,聂长空就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他要说的话,“结果她拒绝了是吗?”
陆维点了点头,“不错,不但拒绝,还当着所有风月门的人对我诸般嘲讽,说我枉为四阙传人,修为竟然如此低下,还说我是登徒浪子云云,我那时一气之下,向她提出了挑战。”
说到这里,陆维又自嘲的笑道:“你应该猜到了,她确实接受了我的挑战,而且没有任何意外,她很轻易就击败了我,在风月门众人的百般嘲笑中,我回到了师门,之后的事情,就变得理所当然了,师门将我驱逐流放,任我自生自灭,逸仙阙传承的位置,也被其他修为更加卓越的师弟所取代。”
听到陆维的叙述,聂长空心里也不禁有些唏嘘,陆维身为四阙之一的传人,地位原本还要比五门高上一些,却依旧败于他们之手,也难怪会遭到这般冷落。
沉默了片刻,聂长空又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发奋修炼,让所有人对你刮目相看?”
陆维眼中的落寞神色越发浓郁了,“被驱逐出师门之后,我疯了一般的修炼,奈何我的天赋太差,再加上心里早就有了阴影,任我如何疯狂苦练,进展却不尽人意,时间一长,我也就渐渐接受了,或许,我确实不配做逸仙阙的大弟子,自此之后,我才会对修炼如此反感,不思上进,整日虚度时光,只想苟且过完这庸碌的一生。”
说到这里,陆维眼中又升起了一抹希冀,灼灼的望着聂长空,“直到我遇到了你,看到你的功法如此奇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