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摸索了一阵,脸上的激动却渐渐变成了失望,想到最后的三枚异果,其中两枚被无崖踩碎,剩下的一枚又被自己服下时,失望之色又紧接着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僵硬着身躯站立许久,聂长空那张薄薄的嘴唇里,终于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咆哮,“难道诅咒师真的是不祥的煞星,走到哪里,都会带来灾难么?”
一路走来,自己所接触的人,最后几乎都不得好死,从望月城的妖无媚,狼族部落里的酋长与他的另外四名子嗣,落枫城的念尘,夕阳城的子宣,逸仙阙的陆维,最后是眼前的萧然,虽然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但这些人,全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自己间接害死。
想到这些,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顿时袭来,再也站立不住,身躯缓缓萎靡在地。
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还在争什么?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走下去?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聂长空的双眼,却早已陷入痴呆之状,就连旁边的萧然是否已经死去,他都丝毫没有在意。
“是我害了你!”
某一刻,那张薄薄的嘴唇里,终于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喃喃自语声,而后踉跄起身,再次打量还有微弱呼吸的萧然。
因为那道伤口在右胸,没有伤及心脏,过了如此之久,萧然的生机依旧没有彻底断绝,全身还在微微痉挛。
“放心吧,我这就结束你的痛苦,让你早些与苏灵儿团聚。”
聂长空脸上此刻出奇的平静,既然已经无法挽回,此刻唯一能做的,或许也只有果断的结束萧然所承受的痛苦。
精神力迅速释放而出,束缚住萧然掉落在瓦砾间的小剑后,驱动着飞了过来。
或许是心里的愧疚感在作祟,在小剑飞来时,丝毫不顾会伤及自己的手,一把紧紧的握住了剑刃。毕竟是血肉生长的手,刚刚握住,剑刃瞬间割进肉里,鲜血随之第一时间涌出,而后滴落而下。
而握住小剑的位置,正好处于萧然的头顶上方,鲜血滴落的刹那,不偏不倚,居然正好滴入了他微微张开的口中。
尽管鲜血还在汹涌流出,聂长空却丝毫不在意,似乎这种流血方式,能减轻他心里的点滴愧疚一般,握了许久,才终于收到近前,转而握住剑柄。
也不顾萧然是否能听到,再次沙哑的说道:“你刚才说要毁灭整个绝情门,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帮你完成。”
深吸了口气,聂长空手中的小剑瞬间高高扬起,下一刻,就要刺入萧然右胸的心脏部位。
便在这时,原本呼吸都已经渐渐微弱的萧然,却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咳嗽声,“咳……”
聂长空的手一抖,难以置信的望向萧然。
乍一看,与之前没什么区别,左胸上的伤口依旧触目惊心。仔细观看了片刻,聂长空才惊奇的发现,刚才还在流血的伤口,此刻竟然奇迹般的没有继续流出。
“怎么会这样?”
这个发现顿时让聂长空呆立当场,扬起小剑的手僵硬在高空,却一时间忘记了先放下来。
当一滴鲜血再次自空中滴落,又进入萧然的口中时,聂长空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自己举到空中的手。
鲜血还在涔涔流出,顺着剑身一滴滴向下掉落。
“难道、难道是因为我前两日才服下那种异果,那种恢复的力量还残留在血液里?”
想到这里可能,聂长空脸上顿时升起一抹难以抑制的激动之色,下一刻,立刻又用小剑在自己手腕上划开一道伤口,让鲜血如泉水般涔涔滴进萧然的口中。
直到他都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时,才迅速撕下一块衣襟将手腕包裹住,而后静静的观察起了萧然的伤势。
心里虽然焦急,聂长空却也明白,就算自己的鲜血真的拥有那种恢复力量,也不可能让萧然短时间内恢复。自己吃下那种异果后,也花费了两日的时间,伤势才恢复如初。
等待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之后,天色终于渐渐变亮,玉环城内又恢复了光明。
仔细打量萧然胸口上那道前后透亮的伤口,此刻竟然已经变小了一圈,虽然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呼吸却渐渐平稳了下来。
直到此刻,聂长空悬起的心也总算落下了一半,四下环顾了一圈,害怕引来别的修炼者,没有继续留在屋顶上,小心翼翼的扶起萧然的身体,迅速往城外一片茂密的森林冲去。
毕竟萧然的伤势太重了,过了这么久,依旧没有太过明显的好转,聂长空也终于看出,就算自己血液里残留那种恢复力量,也应该远不如那种异果,为了不至悲剧再度上演,他决定还是去夕阳城摘那种异果回来更保险一些。
只是他几乎没有相信的人,不敢将萧然交给谁来看护,现下唯一的办法,只能找个隐蔽的地点,将萧然藏起来后,自己再火速赶往夕阳城。
刚刚离开玉环城,就要蹿进那片森林中时,一道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