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还是萧然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依旧沙哑,却让聂长空僵硬的身躯瞬间放松了下来。
轻轻点了点头,聂长空缓步走到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才开口问道:“你日后准备何去何从?”
似乎早就料到聂长空会有此一问,声音刚刚落下,萧然就应道:“既然已经来了帝都,不将炼狱堂毁灭,我誓不罢休。”
聂长空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炼狱堂是怎样一种存在,如果我们不联手,恐怕……”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然打断,“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尽管猜到会萧然会这么回答,亲耳听到,聂长空心里中免有些失望,毕竟这个世界上,与自己相似的人太少了,与自己目标一致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沉吟良久,聂长空试探道:“那炼狱堂毁灭了之后,你又当如何?”
萧然惨然一笑,“灵儿是我亲手杀死的,既然已经为她报了仇,我还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个世上?”
聂长空呼吸一滞,果然,他此刻除了仇恨之外,已经没有什么支撑着他活下去了,也难怪他连之前极其在乎的容貌都不愿恢复,或许保留那张丑陋的面孔,才能让他感觉与苏灵儿贴进一些吧。
聂长空丝毫不怀疑,一旦炼狱堂毁灭,他会真的了却残生,随苏灵儿而去。
这些念头迅速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谈下去,聂长空又道:“两千年前的万毒门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然的情绪,似乎也从刚才的波动中稳定了下来,沉默了片刻,终于将其娓娓道来。
“原本我也以为两千年前,万毒门之所以被灭门,是因为出现了叛徒,直到我来到帝都,才无意间打听到,原来两千年前,那个所谓的叛徒,并非我万毒门之人,而是绝情门为了得到冰蝉之毒的解药,找人陷害的。”
聂长空终于恍然大悟,难怪前几日在玉环城,萧然会不顾一切要杀无崖,原来竟然竟然是因为两千多年前的恩怨。
提到冰蝉之毒,聂长空脑海里突然想到陆维,问道:“对了,你是否有办法解去冰蝉之毒?”
“当然能,连飞蜈之毒我都能解,更何况区区冰蝉之毒?”
萧然的脸虽然被轻纱遮住了,但看其随意的姿态,应该不像在吹嘘,何况以他这种性格,也绝不会无故放矢。
以至于聂长空一时间有些愣然,要知道绝情门研制了两千多年,却一直没能成功制出冰蝉之毒的解药,没想到落下萧然手中,竟然只像是家常便饭一般,看来这绝情门还真是可怜复可叹。
然而一想到陆维,错愕的脸色又渐渐阴沉了下来,此刻距离陆维中毒已经过去了近十日,就算萧然能解,又有何用?
再次打量了萧然一眼,聂长空叹了口气,没有道别,站起身后,径直一步步向外走去。
他刚才原本是想问,陆维中了冰蝉之毒近十日,是否还有得救。因为陆维中了冰蝉之毒时,自己并未亲眼见到他死去,或许还没死也说不定。
但一想冰蝉之毒连绝情门都没有解药,而且自己冲向帝都杀候天的时候,陆维已经奄奄一息,此刻距离陆维中毒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十日,就算陆维被谁带走,或者自己逃走,也早就毒发身亡了。
看着聂长空一步步远离,萧然却一直沉默,丝毫没有想要开口挽留的意思,直到许久后,他才用沙哑的声音轻笑道:“既然想问,为什么又没问出来,虽然不能透露洪良的计划,救了陆维这件事情其实也并非一定要瞒着你。”
离开那座庭院时,聂长空里心里复杂无比,刚才与洪良的一番谈话,此刻依旧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也不知他们究竟要我做什么?那个能制约所有修炼者势力的神秘人又是谁?”
心里复杂的想了许久,直到将那座庭院远远甩在身后,聂长空脑海里灵光一现,想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可能。
所有势力中,就算是最为顶级的炼狱堂与苍宇堂,恐怕都没有能力制约所有修炼者势力,唯一有可能的,只有皇室。
因为皇室是超越所有修炼者势力的存在,只要他们出面干预,确实有那个能力让所有修炼者势力屈服。
想到这个可能,聂长空心里顿时泛起了滔天巨浪,倘若真是如此,那洪良也应该是皇室之人,而他背后那个所谓的神秘人,很有可能是皇室内极其重要的掌权者,甚至是……人族帝王!
想到这个可能,聂长空一时间只感觉受宠若惊,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让皇室出面干预整个修炼界,目的居然只是为了磨砺自己一人。
再联系洪良刚才所说的件大事,聂长空更加期待了,“他们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一时间,聂长空脑海里涌出无数个念头,片刻后,他终于想到了两种可能。
第一,皇室看中自己的诅咒术,想将自己拉入皇族守卫者之列。
第二,想让自己加入战争之中。
自己来帝都之前,炎祈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