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打听到这个消息,聂长空怒从心起,原本想第一时间赶去帝都东郊,犹豫了片刻,又折身返回了客栈内。
将打听到的消息简单叙述了一遍,聂长空才郑重说道:“看来他们不将我逼出来,应该不会放过周启,我之所以回来,是想告诉大师,如果我傍晚之时未归,请大师尽快离开帝都。”
任重山神色剧变,“你不是连绝情门的两届传人都打败了么?难道都没有把握对付白云阙传人云峰?”
聂长空苦笑道:“如果仅仅只是面对云峰一个人,我倒有几分把握,但此刻局势发生了改变,之前我们一直处于主动,此刻却是被动,如果我这一去,他们不是与我一对一,而是群起而攻之,我就算再有信心,也绝对九死一生。”
任重山眉头皱成一线,目光炯炯的盯着聂长空,“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去犯险?”
聂长空一怔,似乎也知道任重山话中之意,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不顾天下人指责,也要站到我这边,如今周启在那些人手里,我又怎能只顾自身安危?”
任重山身躯一颤,望向聂长空的目光竟然有些闪躲,沉吟许久,才轻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并非真的为了……”
“我知道。”任重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聂长空开口打断,“无论如何,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站在同一条船上,我就不可能独善其身,眼睁睁看着周启出事。”
语毕,聂长空扬长离去,只留下一脸复杂的任重山怔立原地。
出了客栈,聂长空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一个时辰后,来到了帝都东城。
一眼望去,前方茫茫旷野,绿草如茵,平坦得宛如一片游牧场,眼界开阔之下,即便是十里外的景物,也能清晰入眼。
此刻十里外已经人影绰绰,乍一看,至少有几千人之多。云峰捕捉到周启这个消息刚刚传出,许多修炼者便第一时间赶到,只等待白云阙传人与诅咒师的颠峰一战。
静静打量了许久,聂长空才深吸了口气,一步步向十里外走去。
早在进入帝都之时,就已经预想到总有一天,要面对整个修炼界,要面对诸多强者的共同打压与挑战。
这也是一直以来,他不想与任何人深交的真正原因,然而再如何逃避,再如何不想被任何人束缚住自己的脚步,终究还是陷入了这般困境。
既然避无可避,无论他们是群起而攻之,还是与自己单独决战,这一次他都必须直面所有人。
聂长空没有御空飞行,因为他知道与云峰的这一点,或许会是自己入世以来,最为激烈的一次对决,一点小误差,都有可能会导致自己败亡,所以在面对云峰之前,他自然是尽可能的将精神力保持在饱满状态。
十里的距离不远,加上这次聂长空没有乔装打扮,随着一步步接近,帝都东郊所有修炼者全都悚然动容,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一步步走来的那身黑衣。
“没想到诅咒师还真的来了,难道他不怕被所有人一起围攻么?”
又有人说道:“没想到明知是必死之境,他竟然还敢只身前来,对朋友如此不顾生死之人,应该不像传闻中那般邪恶吧?”
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时,聂长空已经一步步走近。脚步极缓极慢,身躯也消瘦无比,但所过之处,似乎都有一股无形压力扩散开来,人未至,所有修炼者便自动给他让开一条前路。
这段时日来,帝都内所有风波四起,皆因眼前这名身材消瘦的青年,至今为止,未曾一败,尽管身材消瘦无比,却无人敢于忽视。
众人避开后,通道尽头,一脸冷峻的云峰负手而立,一双眼眸古井无波,与聂长空对视良久,终于沉声说道:“没想到你还真的敢来?”
这等战斗一触即发的场景,聂长空也没有废话,冷冷自周围跃跃欲试的修炼者扫过,开门见山道:“放了周启,我与你公平一战。”
云峰嘴角擒起一丝冷笑,“大家的目标是诛灭诅咒师,还世间太平,周围这么多同道,你觉得我有必要与你公平一战么?”
聂长空皱了皱眉,暗道始终还是要面临最坏的结果么?
心时如是想着,他依旧没有放弃,继续沉声说道:“传言你云峰刚刚破关而出,一身修为高深莫测,难道连我的挑战也不敢应接?”
云峰一怔,随即又轻笑道:“呵呵,你不用对我使用激将法,如果我要动手,刚才就已经那么做了,你根本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闻言,聂长空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身为各势力传人,都有自傲的通病啊。
然而悬起的心还没落下,聂长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让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我知道你昨日才打败了青藤,不过尽管如此,你还没有挑战我的资格。”
聂长空一怔,与云峰四目相对,声音冰冷得如同从冰窖里传出的一般,“你究竟是不敢,还是想让人试探我的实力?”
这次轮到云峰惊讶了,“能将你引至此,你觉得我会怕了你?”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