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维一怔,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聂长空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避开了陆维的目光,顾左右而言其它,“没什么,我猜的。”
聂长空越是如此,陆维就越焦急,“既然是朋友,就告诉我,你究竟都知道什么?”
见聂长空还是沉默,陆维脑海里更是浮想联翩,急不可待的问道:“我知道你肯定有事瞒着我,是不是我假死的那段时间,燕无双与你说了什么?”
聂长空身躯一紧,见陆维一脸焦灼,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陆维立刻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只要你肯说出来,我什么都答应。”
斟酌了片刻,聂长空才燕无双与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娓娓道来为。
他之所以突然改变主意说出来,是因为刚才突然想到了自己与妖无媚之间的事情,既然心里有对方,如果因为诸多外界因素而影响决定,最终只会造成悲剧。
陆维听得全身都在颤抖,双手紧握了又松开,一张原本俊秀的脸上复杂难明,愤怒、不甘、失落、悲恸,这些神色变幻交替。
直到听完聂长空的叙述,他额头上都已经暴出条条青筋,似乎不难以抑制,突然低沉的咆哮了一声,“啊……”
见陆维如此失控,聂长空心里也唏嘘不已,早就料到陆维肯定难以接受这种事实,但却万万没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他还会如此在乎燕无双。
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拍了拍陆维的肩膀,“我之所以说出来,只是不想你留下遗憾,不过刚才我也说了,不想看到你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陆维惨然一笑,声音沙哑无比,“这么说,竟然是我一直误会了她?”
聂长空皱了皱眉,“陆维,你先听我说,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而且你现在已经与柏玉雅成婚,就当好生对待她。”
陆维猛然侧过头,目光炯炯的望着聂长空,“你明知我接受不了,为何还要告诉我这些?”
聂长空一怔,正想解释什么,陆维却挥了挥手,“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但这些事情埋藏了太多时间,我一时间无法接受。”
“你要做什么?”聂长空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陆维似乎也知道聂长空在担心什么,摇了摇头,“放心吧,在我的修为没有提升之前,我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只是总有一天,我会让她明白,她所期待的人,并非废物。”
聂长空暗自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你找个机会将内丹服下,证明是另一回事,柏玉雅对你一片痴情,希望你别伤了她的心才好。”
陆维点了点头,强行压下心里的悲痛,复杂的看了聂长空一眼,问道:“对了,你今后作何打算?”
聂长空眼中闪过一抹迷茫,自己来到帝都,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摧毁炼狱堂,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可笑。炼狱堂神秘莫测,高手如云,自己连这些小势力都难以对付,更何况炼狱堂。
只是一想到自己熟悉的人,妖无媚、凌天、还有自己师傅临终前的遗愿,迷茫的眼神又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来帝都的目的是什么,除了摧毁炼狱堂,最重要的目的,要打破所有人对诅咒师的看法,要光复万年前的荣耀,所以在此之前,我必须尽可能的提升实力,不然所说的话根本就无人放在心上。”
陆维道:“无论你之前杀候天为我报仇,还是刚才给我的内丹,我都一一记在心上,倘若有朝一日,我能登上逸仙阙传人之位,定然全全力相助于你。”
见陆维说得恳切无比,聂长空多少有些感动,笑道:“你有这份心思,我就已经感动了,只是自己的路还需要自己一步步去走。”
陆维也不再多说什么,“事不宜迟,我先回到师门把内丹服下,看看有什么进展。”
说完,陆维也不再停留,起身向酒楼外走去。
聂长空没有挽留,他能了解此刻陆维心里的急切,因为修为低下,一直被人嘲讽羞辱,此刻有了改变这一切的机会,他自然急不可待。
然而聂长空没看到的是,陆维在转身离开时,眼中却升起了不顾一切的神色。
直到陆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聂长空眼中又渐渐露出了一丝迷茫,帝都虽大,自己始终不过只是过客而已。
此刻陆维已经回到师门,根本就不可能如之前一般天天与自己混在一起,所以思量了许久,他没有去别的地方,就直接在这家酒楼住了下来。
既然要实现心里的夙愿,必须要打破所有人对自己的敌意,才有发挥的机会,不迈出这关键的一步,多久都只会一直逃亡。
但要做到这些,却是千难万难,思来想去,聂长空只归结到了一点,实力。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只有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上去,达到所有人无法仰望的颠峰,所说的话才有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