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有些不放心夜凤歌一个人在花园里,迟迟不离开。
夜凤歌安慰仙儿道:“傻仙儿,宫里是什么?是我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在这里就是我的地盘,谁能敢在这里欺负我呢?”
仙儿微微点了点头,以公主的智商谁敢使诡计,而且这会还是在宫里,宫里有谁敢动公主一根毫毛。这样想着,她也就放心的离开。
夜凤歌一个人静静的欣赏着花园里的牡丹花。思绪飘到了六年前。
“好疼,好疼……”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肌肤雪白,眼睛又大又圆,只是此刻却丝毫没有神气。她在宽大的红木床上翻来翻去,一副挣扎的样子,床边围满了人,却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进门,床边的人一看到来人,忙跪下请安:“奴才、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凤儿怎么又发病了吗?”来人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后聂氏。而在床在挣扎不止的小女孩就是夜凤歌。
跪着一片的奴才、奴婢无人吭气,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公主又发病。
“你们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公主送去花园。”皇后聂氏又气又急,冲着奴才们发飙着。
听到命令,奴才们急忙抱着夜凤歌朝宫里那个种满牡丹花的花园跑。夜凤歌的病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有了,没有一个大夫和太医搞清楚是什么病,怎么治疗,只是有一天,寒山寺的一个大师告诉皇上夜江,想要求此女,就把孩子交给他。看着大师一脸的神气,夜江便把夜凤歌交给了大师,并与之约定此事除了两人知道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于是皇上夜江把夜凤歌送走的时候,对外人包括皇后聂氏只是说放在寒山寺让寺庙的大师为之念佛诵经。从出生开始,每年皇上夜江都会照着约定的时间把夜凤歌送到寒山寺,由大师带走去治疗,直到夜凤歌十二岁。
大师唯一留下的秘方就是若是平时夜凤歌病发,需要有大量的牡丹花粉敷在其身上,使其身上的烧灼感得以减弱和控制。所以宫里才为此建了一个专门种植牡丹花的花园,对于夜凤歌来说,那里就是她疗伤的地方。
那一日,众奴才送夜凤歌至牡丹花园,采集牡丹花粉涂抹在她手臂、脖子、后背等处,原本雪白的皮肤被灼烧得暗红,在牡丹花粉的控制下,略微的恢复了皮肤的颜色,不过,有些地方还是白一块,红一块,看起来有些丑陋和可怕。
疼渐渐消失的夜凤歌看到周围围着一圈的奴才,他们的眼神里有些许的害怕和嫌弃,这些她是知道的,因为现在她的这个样子连她自己都嫌弃,不想再看到他们这些人的眼神,她疯了般的把这一群人全部都轰走,那么奴才们看到已恢复的公主,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也都纷纷听命令散回了公主寝宫候命。
夜凤歌一个人蜷缩在牡丹花下,身上牡丹花粉四处飘香,只是唯一不搭就是身上,脸上,一白一红的颜色。枯灯大师说的,只要再坚持几年,她的病就会全部恢复的,她坚信这一点。
想到这里,夜凤歌默默的哭泣起来,这个病对她的折磨实在是她一个小孩子难以抗受的,宫里没有一个朋友,还好,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一个同命相连的朋友,她之所以能坚持下来,也是因为有那个朋友的鼓励。
“你是怎么了?”这个时候,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夜凤歌的身后传来。
夜凤歌听到是个陌生的声音,想到此刻自己窘迫的样子,忙把脸遮了起来。用有些拒人千里的口气道:“你是谁?怎么会到这个花园里来?”
“今日跟着父亲进宫,父亲和皇上商讨事情去了,我一个人对宫里也不熟悉,闻到十分好闻的香味就走了进来,没想到这里是一片牡丹花,可惜母亲没有来,母亲最喜欢牡丹花了。”听这个声音有些稚嫩,夜凤歌想,看来也是一个孩子嘛。
“咦,你的皮肤怎么了?”小男孩看到夜凤歌脖子处的肌肤一块雪白白嫩,一块却是泛红粗糙,整个脖子后面都是如此,心想该不会是过敏了吧?
听到小男孩的关切,对于夜凤歌来说,却是一种同情,她急忙随手抓起地上的泥土,对着自己的脸就是胡乱一抹,整个脸已看不清楚一白一红了,因为全都是泥巴。她这才转身冲着小男孩吼道:“要你管,你赶紧给本公主滚出整个花园。不然我就叫人了。”
看到一脸泥巴奇葩样子的夜凤歌,小男孩噗嗤的大笑了起来:“我刚刚还担心你是不是过敏了皮肤才如此,我看现在你不是皮肤过敏,是脑子过敏了,怎么会想到拿泥巴把脸……”话没有说完,他又止不住笑起来,只是看到夜凤歌的眼神里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丝丝的悲凉,他止住了笑,从怀里掏出了手巾,在夜凤歌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泥巴。
擦拭了一些,夜凤歌脸上的红斑微微的显露了出来,小男孩似乎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他停下了手中擦拭的动作,把手巾放在了一脸发呆的夜凤歌手中,起身就要离开。
身后传来夜凤歌诺诺的询问声:“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