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德很是心虚,越是心虚就越是想要否认,在他还没来得及思考之时,嘴上已经飞快的答道:“不认识!”
苏暮雪给那小兵使了个眼色,那小兵立即高呼,道:“赵将军,您怎么能说不认识小的呢,三天前,您还吃过小的给您准备的发糕呢?当时您亲自去了做饭的大灶那边,当时小的亲手递给您的啊!您可是还夸了小的发糕做的好吃来着,您不能这么快就忘了啊!”
赵义德自然是记得这件事的,他刚刚也不过是因为心虚才会嘴快的直接否认,现在想想,他认识这个小兵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为了传递消息,可是特意为自己塑造了一个贪嘴的形象,总去大灶那边,认识一两个伙头兵,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眨眼间,赵义德就想好了说辞,他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样,随即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面前的小兵说道:“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做那发糕的伙头兵啊,本将军不过偶尔去大灶那边,只见了你一面,当时心思都在发糕之上,哪里还有空记得你,刚刚突然看见,根本没有想起是你,你这么一说,本将军倒是觉得你面善,似乎就是那个给本将军递发糕的,嗯,有点儿印象!”
苏暮雪心中冷笑,这赵义德心思还真是转的快,让他这么一说,解释的也算是合情合理,见过一面的人,当时又没用心看,记不住那都是很正常的,没什么好奇怪的,这说辞也能够得到其他将军们的认同,他们大多是粗人,很少想那么多,没那些咬文嚼字的文人那么观察入微也是很正常的。
这下,苏暮雪想要用伙头兵下一下赵义德的想法也就泡汤了,不过还是示意那伙头兵,将该说的话都说出来。
那伙头兵的道苏暮雪的指示,连忙将之前都烂熟于心的说辞给说了出来,他神情略带一丝紧张的道:“小的难得能见到大人物,想着若是能讨好了赵将军,以后也能得些好处,便上赶着去伺候着,听说赵将军是个好吃的,小的便孝敬了赵将军一块发糕,将军自然是吃惯了好东西的,可惜这么久了在外行军打仗,自然稍稍不同的口味便能让将军喜爱一些。”
苏暮雪摆手,打断了伙头兵的滔滔不绝,道:“直接说重点,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伙头兵一听苏暮雪这是要生气了,连忙将话题转移到了有用的事情上,他说道:“小的因为想得到赵将军的赏识,便一直观察着赵将军的动作,想要看出赵将军有什么喜好,谁知小的以抬眼,竟看见赵将军将一个小竹筒丢在了地上,当时小的也不在意,还以为是赵将军不稀罕要了,小的就像捡过来看看是个什么稀罕物件,谁知等小的送走了赵将军,再回去找的时候,那竹筒已经不见了。”
赵义德大喝一声道:“胡说八道,我赵义德行得正坐得端,王妃娘娘以为你带一个小兵来血口喷人就能够让人信服吗?下官不服,若是这样,不如咱们就出去让将士们评评理,看看他们如何说!”
别说,这会儿要是真的出去问士兵们的信任情况,赵义德带的不少兵还是会为他说话的,毕竟赵义德不是新安插进来的叛徒,而是本身已经放在君知忆身边许久的探子,他藏的深,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也就没有被君知忆发现,也是君知安着急了,别的钉子都被拔除的干净,才让赵义德的动作频繁了起来,也才露出马脚,被君知忆发现。
苏暮雪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显然君知忆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还没等苏暮雪有所动作,便已经给凛东一个眼神,凛东会意,一个闪身便上前制住赵义德,嘴里还振振有词的道:“王爷还未发话,赵将军便站起身来,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造反不成?”
赵义德想要闹腾不成,反而给自己扣上了一个要谋反的帽子,自然也不敢乱动,主要是凛东抓着他,他就算想动也动不了。这一不能动,赵义德便也开始思考起来,这么一想,他才发现,这会儿其实他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一些,很明显有些心虚的表现,于是他连忙让自己镇静下来,不论如何,要先掌握主动才行。
赵义德被凛东按住,也就又跪了下去,他不等君知忆给他的行为定性,先开口道:“王爷,属下没有造反之心,只是刚刚被人诬陷,因此激动了些,请王爷恕罪。”
君知忆也就点了点头,这会儿他也不好再让苏暮雪一直说下去,毕竟审犯人也还要给一个说口供的机会,现在赵义德还算不上犯人,自然要给他申辩的机会。
君知忆道:“既然赵将军声称自己是被冤枉的,不如就由赵将军说说看,要怎么反驳这些证据,本王看这些证据,实在是真实的很呐!”
最后一句,君知忆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严肃,甚至说是严厉并没有给赵义德半分面子,倒是带出了不少威势,给赵义德增添了不少压力。
忍住脊背虚汗带来的不舒服感觉,赵义德努力让自己集中精力在证人这个问题上,伙头兵这个证人可以所是直接看见了他所做的事情,现在唯一的缺点就是,他身份地位太低,他所说的话,对于赵义德这个统帅千军的将军而言,力度还是小了些,这也就是所谓的人微言轻,并不是君知忆强行下定论就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