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下被抓住,看着周遭来往行人不断投注过来的探究视线,苏澈有些惊慌,着急起来,“你想做什么?”
见她极力想要挣脱,隋益情急下脱口而出,“我想知道你好不好?”
是的,他烦恼了这么久的情绪和突兀的反应全为了这么个缘故,他想知道她好不好。
这句突兀的问话让苏澈停止了挣扎,她望着他的眼神满布着哀伤和迷离。隋益自觉心肺功能正常,但那瞬间忽然觉得胸腔间某个地方猛地收缩了下。他几乎是刻意的忘记了,面前的女子曾在那没有自由的黑暗之地呆了五年,一个人。
这样的她,怎么会好?!
暖橘色的落日余晖在她身周落下,将地上那道身影拖得疏离遥远,隋益抬头看她,那双眼沉寂的如同千年的古井。有莽撞的孩童嬉戏奔过,将她撞了个趔趄。他下意识的伸了手,将她迎头拉进了自己怀里。
莫名扑到隋益怀里,苏澈的神智有瞬间的恍惚。
这曾是她年少憧憬中一切幸福幻想的由来,可彼时那个少年想温柔相待的人从来都不是自己。所以从头至尾,就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苦苦纠缠罢了。
被抱在怀里的苏澈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只是轻缓却很坚定的推开了隋益。
从拘留所到女监,难熬的1531天,曾经青春年少时的任性妄为悉数磨灭在了那堵厚厚的高墙之后。闭上眼,鼻端似乎还充斥着浓重的霉味,一伸手就能在床单上摸到上铺狱友翻身时床架间落下的灰尘,以及没日没夜在耳边呼啸的空旷风鸣。
曾几何时,自由就具象化成了高墙上隔出的一方小小天地,天空展翅高飞的鸟雀则成了她梦中的奢想……还有,记忆里那个有一双温柔眼眸的男生,阴鸷的盯着她,一字一顿:“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从回忆中抽身而出,现下说过那番话的少年已然褪去了往昔的青涩,一脸纠结的望着她。抿了抿唇,她决定说些什么来和缓自己刚刚走神的恍惚,“好或不好那些都已经是我的过去,你根本不用在意。”
她说话的声调很平淡,平淡的让隋益很不好受,“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就好,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他握住了她的臂膀,神情急切的说:“不是的,其实……”
其实什么?苏澈根本就没有了解的欲望,隋益挫败的发现她的视线焦点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她的眼里全然没有他的存在。
他握着她手臂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从选择懦弱逃避的那一刻起,已经定下了此刻的结局。
他和她,终于成为了纯粹的陌生人。
这本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可是,为何他心底翻涌的却是别种滋味。
苏澈一声不吭的伸手拦停了过路的出租车,头也不回的上去了。留在原地的隋益没有追,也不敢追。
唐北北虽然被往来人影遮掉了视线,但精彩过程基本是一点不拉的看齐了。注视着人群里隋益疏离的背影,她摸出了手机,调出了王卉的号码。迟疑了片刻按了通话键,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表姐,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关于苏澈的,你知道,她曾坐过牢吗?”
见到隋益的那刻苏澈就明白,曾经历的过去是怎么都摆脱不了的。不管去到哪里,遇到什么样的人,她坐过牢这个事实总会有被人知道的一刻。
所以,接到家政中心电话说解邵东要赔她三倍工资和她解除雇佣关系的时候,她也并没有有多少意外。虽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过去,但公司肯定是不会主动告知雇主的,所以类似解邵东这样的忽然解约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换位思考如果是她站在解邵东的位置,也是不愿意自己家有这么一个危险份子的,毕竟就连亲人都很难接受,作为她唯一监护人的姑姑甚至在她入狱后就没露过面,留给出狱后的她的只有一套房子。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如果不是那房子里曾出过命案的话,恐怕连这唯一的容身之所都不会有。有时候苏澈也觉得其实父亲和母亲是有在天之灵的,以这种方式保护了她不用流离失所。
第二天,雇主解邵东约了她在小区附近的咖啡馆见面,转交她留在家中的私人物品。
接过了行李袋,交还了钥匙,苏澈垂眸道谢。
解邵东好意提醒道:“你可以检查下,有没有东西缺失。”
苏澈摇了头。
时至今日,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拎起行李袋走出咖啡馆没几步,身后解邵东追了出来,“我送你吧。”
苏澈垂眸拒绝,“不用麻烦了。”
他没再坚持,望着那道单薄的身影缓缓融进人群里。虽然已经找人私下调查过她,知道了那些过往,但解邵东下意识里总觉得愧疚。
特别是面对苏澈那双澄澈眼眸的时候,他难以想象她会是十年前卷宗记录上那个冷血的女学生。
晚间,唐北北又到解邵东家蹭饭。这次,还带了隋益同往。
王卉借着端菜的契机,将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