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竞天的出现,原本喧嚣的地下酒吧突然就诡异的安静下来。围成一圈的人墙自动分散开来,让出一条道来。他带着几个人慢慢踱过来,原本打架的几人都收了手。特别是当先发难的小青年怯怯的望着,他决然没有想到,为了个小姑娘打架会引出这尊大佛。
公鸭嗓额际被人用烟灰缸砸破,半边眼睛虽然被血浸透看不太清,但却自那人群里认出了李瑞哲。他手下一松,半个酒瓶摔到了地上。
略略带着哭腔的喊了声,“瑞哥。”
跟在张竞天身后的李睿哲听着他那凄惶的一声,禁不住心头一震。先头进来报告的小弟只说这被打的女的应该是天哥认识的,他压根就没往苏澈身上想。此时见到之后才发现不对,也顾不上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虽然鸭公嗓一直护着,但苏澈之前被砸伤的半个手臂依旧疼得厉害,脑袋也是嗡嗡的,基本听不清什么只看到李瑞哲一脸惊愕的从人群中冲过来扶她。
“哎呀,疼。”看着她满脸苦痛的表情,李瑞哲忙忙放了手,捧了她的脸看了看,狠狠咬了后槽牙,朝后低吼了一句:“是谁TM动的手?”
苏澈本来还没有多少恐惧的感觉,听了他这声微微颤抖起来。
身后,张竞天也已经走了过来。在她们面前蹲下,小弟没说错,他确实认识她。因为何优璇的关系,他撩起了苏澈颊边的发丝细细端详,这微小的动作也似牵动了她的伤口,她禁不住瑟缩了下,李瑞哲的脸色越显阴冷。微微侧身,将她护在怀里。
“你想怎么做?”看出他的保护意味,张竞天不以为意的收回手,微微笑了笑。
他垂了眼,冷声道:“谁伤了她,怎么伤的,我要数倍讨回。”
“天……天哥。”没有人知道这小姑娘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现下见了这幕全都暗自咋舌。连同那第一个出手的小青年,此刻已经克制不住脚软的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了,“天哥,天,瑞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罪该万死。我不知道她是……”
“你不知道她是什么?”李瑞哲将苏澈移到鸭公嗓怀里,站了起来。
“瑞,瑞哥。”李瑞哲现在是张竞天的左膀右臂,也算是西区有头有脸的人物,此番别消说张竞天,就是得罪了他都没好日子过。很显然,小青年知道自己闯下大祸,趴跪着到了苏澈面前。
“对不起,嫂子,对不起。我是畜生,我不是人。”一边说,他一边大力抽自己嘴巴。
“你胡叫什么,谁是嫂子。”苏澈叫出这声之后,因为又拉伤了伤口,疼的嘶声连连。
事已至此,张竞天按了按李瑞哲的肩膀,道:“带她先去医院吧,这里我来处理。”
有了他这句话,李瑞哲自然是放心的,点了点头从鸭公嗓怀里接过苏澈抱着就往外走去,身后小青年连同他老大的哭求被甩在了脑后。
因为是节假日,进了医院挂的是急症。苏澈脸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主要是抬手挡凳子的那一下致使左小臂骨裂连带周边肌肉群撕裂性挫伤。鸭公嗓被酒瓶砸了脑袋亦有些轻微脑震荡,缝了三针。
出了医院,鸭公嗓还是自责不已,“都怪我不好。”
看了看身边的苏澈,李瑞哲一掌拍在他没伤的那边脑壳上,“的确是你不好,你没事带她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你现在怪他干什么?这都是我的错。”苏澈不忍鸭公嗓再被责难,转而朝李瑞哲发难,一边用没受伤的手指戳他胸膛,一边道:“不对,这都是你的错。”
苏澈刁蛮的言行逗笑了李瑞哲,“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所以呢?你准备怎么道歉?”她揪了他衣襟。
李瑞哲叹息,反手握了她的手,“这事先别提,好好的你急着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确认你没死,我才可以安心。”苏澈脸上贴了块胶布显得有些可笑,但眼神却很认真。顿了顿,她扭头看身后的鸭公嗓,“你先走吧。”
鸭公嗓二话没说当即就走了。目送他远去后,苏澈转向李睿哲,转瞬就换了副脸孔,垂了头扭着手指声如蚊蚋道:“我,上次给你打电话那个时候,我想了想自己说的话,好像是太过分了。你就是关心我,我……对不起。”
等了半天,没等到李瑞哲的回应,苏澈有些恼羞成怒的抬了头,“你到底怎么样?我都说对不起了,难不成还想要我负荆请罪啊?”
“傻瓜。”李睿哲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发顶,顿了顿道:“搞成这样,真是傻得没边了。”
“我傻没问题,你不能傻啊。”苏澈用完好的右手抓住了他置于自己头顶乱揉的那只大手,严肃道:“你去年进看守所就是为了那个张竞天,所以他才会去接你,现在你是在为他做事。但是不是好事,对不对?”
李瑞哲微眯起眼,“又是小卓说的?”
听他怀疑鸭公嗓,苏澈忙忙摇头,“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锅都往他身上丢啊,你做了什么我又不是看不出来。”说着,她拨过了李瑞哲的手臂,言辞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