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财务部的茶水间里,唐北北满脸惊疑的听着女下属对隋益的不满,“今天安妮做的PPT有点小错误,真的就是跳页那边没做好而已,经理直接当着所有人骂了她。我们本来都猜是你和他闹矛盾了,那看起来你们两没事,就不知道我们经理这是为什么炸毛了。”
隋益的脾气虽然不能说好,但为人还算绅士,往常手下做错了什么说几句也有,但基本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全然不像这次,刻意得有点针对。
几人围着唐北北将会议上隋益的表现说了一遍,她心下益发奇怪,决定去办公室里看看。
听着办公室敲门声响起,隋益头都没抬,只道:“进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这种报表拿去……”看着来人递上来的报表,他眉头颦起,一面说一面抬头,见是唐北北当即有些愕然的噤了声。
“拿去给谁?”唐北北笑盈盈的望着他,并不为怵。
“抱歉,月底了,我事情有点多。刚刚,不好意思。”他略略尴尬的垂了头,伸手轻揉眉心。
唐北北进来的时候已经将办公室的门顺手带上了,见状便绕过了办公桌,倾身过去帮他按压肩膀。因为她的趋近隋益的肢体有些不适得僵直,硬压下了心头的那许不耐,他侧眸望向她,“谢谢。”
“光口头致谢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唐北北掐了他一下。
隋益吃痛,缓了缓道:“请你吃饭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唐北北笑逐颜开一面按压肩膀,一面道:“说起来你又不是第一次遇上月底结账,怎么就突然成喷火暴龙了?”
他沉默了片刻,道:“老虎不发威她们就要鲤鱼跃龙门了。”
“你这俗语接的不错,清新脱俗很有感觉啊。”被这样一打岔唐北北实际并不清楚,隋益的愤怒是来源于苏澈的拒绝。
她必然是故意的,不愿给他忏悔的机会。
他敛去了眸中的失措和愤怒,闭了眼。
苏澈再次接到了家政公司的电话,有新客人上门要面试她。十点,苏澈准时到了公司,然后在接待室里见到了不久前开车门撞到自己的郑文扬。
见到来人是她,郑医生也是满脸讶异,跟着略略有些惊喜,“原来你叫苏澈?!”
家政公司的接待室是面积不过二十来平方米,只够摆一张原木小几,几把椅子。临街的百叶窗外有阳光透进来,切割成寸许长的金灿光影落在了房内水磨石的地面上。
她微微垂眸,视线一直在脚底的光格上,“是,我是苏澈。”
“那行啊,就你了。我那边是三居室的房子,我一个人住,你每三天过去打扫一下就可以。按小时算工资,一小时一百,可以准备合同了。”
听着郑文扬的话,中介老板也很高兴,“行,那我就找人去准备合同。这个解约要提前三周,不然要赔双倍的当月工资。”
“可以。”
他很爽快,老板正欲出门之际,听苏澈在那说了一句:“我坐过牢。”
郑文扬怔了怔,“什么?”
中介老板重重叹气,“哎。”
苏澈此前虽然一直想要实话实说但都被他拦了下来,今天这雇主太好说话他有些喜出望外竟忘了这茬。
站在老板办公室,苏澈对着他微微欠身,“对不起。”
自从让她挂靠之后,老板介绍的相关工作没有拿过一分钱的提成。逢年过节还会包个红包给她,所以苏澈对老板很是感激。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也是好心,只是苏澈,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别这么……实诚?!而且不说并不是骗人,只是他没有问,你就没必要开诚布公啊。”这么几年下来,老板深知苏澈为人,心下自然也是可怜她的。可是说到底,他自己也不清楚苏澈之前坐牢的详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不想再给您添麻烦。”苏澈垂了眸。
之前有两次雇主发现她坐过牢之后还往家政公司来闹过,都是老板赔钱解决的。虽然他从来没有就此朝她发难,但苏澈总是过意不去。就是当年她扶过老板的父亲,这么些年的照顾这份恩情也早都还清了。
老板估计也是想到这里,跟着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道:“那行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再有雇主,我通知你。”
苏澈回了家,近到自己住的小区时看到有鸣笛闪烁的火警车快速驶过,目送着漆成红色的车身接连过去,心下浮起一抹焦虑。越接近家的位置却越觉不对劲,路口堵得厉害,还间或有滚滚浓烟在头顶翻滚。苏澈忽然听到旁人的交谈,“前面居民楼那里烧起来了,火好大。”
眼见前头小区通道已经被消防车、警车及救护车各式公务车挤了个水泄不通。苏澈心下焦急,也顾不上车子,随手在墙边扔了就往人堆里钻。好容易冲破人流进去,最后她在自家单元楼楼下被警方拉起的警戒线拦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
苏澈焦虑拉住了最近人询问,没有人说得清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但苏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