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是个手残党。
在编织手环这件事上充分认识到了自己欠缺的能力,在毁掉了所有材料之后不得不第三次前往小店铺购买。
不久李瑞哲的生日到了,而苏澈是看到何优璇凌晨时分改的签名才意识到这件事的。送礼物这种俗事于她们两来说太过生分,所以她早起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没接,苏澈就发了通短信给他。
问的是晚上去哪庆祝。
直到苏澈放学,他都没有回消息,苏澈遂决定去桌球室找他。正主自然是不在的,只有他的副手,老熟人鸭公嗓在。
大概是过了中二期,鸭公嗓不再像过去顶着黄毛,穿的流里流气。他现下里夹克长裤,整个人倒是端庄了不少。看到苏澈立马就拨开人群迎了上来,一开口还是那熟悉的破锣嗓子,“苏姐,这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
“阴风。”
听着苏澈蹦了这两个字,鸭公嗓有些忍俊不禁。被苏澈一瞪,略略有些后怕。轻咳了几声稍作掩饰后才与她道,“我知道你是来找瑞哥,可这会真不是兄弟骗你,我们真不知道他在哪?”
苏澈冷笑得看向他,“你以为我会信?”
“天地良心,我骗我奶奶也不敢骗苏姐你。”鸭公嗓一本正经的举手赌咒状。苏澈嫌弃的睨了他一眼,虽然鸭公嗓的声音刺耳她也能感觉到他说的是真话,心下跟着涌起些许郁郁。
这是她认识他这么多年头一次生日找不见寿星公,虽然自上高中后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但直到这刻苏澈才恍惚感慨。
越长大越孤单。
随后她拒绝了鸭公嗓一道晚餐的盛情相邀,回了家。
骨折的手臂虽然已经痊愈,但她大概是落下了心理阴影,总觉得手上无力也再不敢骑脚踏车,每天都是公交车来去。于是乎,当大早上出现堵车抛锚这种交通意外的时候,苏澈自然就迟到了。
附中迟到的学生按学校规定要在早锻炼时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在主席台下方罚站的。苏澈脸皮厚如城墙,对此惩罚并不以为怵,只是当她意外发现早起罚站队伍里出现了何优璇时,脸色才变得非常精彩。
何优璇的成绩虽然算不上多好,但长相乖巧文静,言行举止也没有任何叛逆之处。在普罗大众包括苏澈观念里,是十足十的好孩子,真.字面意义上的白莲花。
因此,当发现白莲花和自己站到了同一条战壕内,苏澈是惊喜交加的。
当然白莲花本人对于被罚站这件事是颇觉屈辱的,整整十五分钟课间cao时间,她站在主席台右侧,垂眸咬唇,眼眶通红。
苏澈忧心兼之好奇,频频回头看她,造就了自己的悲剧。被巡视的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罚抄了十遍中学生行为守则。苏澈在教导室罚抄守则的时候,有学校里的其他老师过来找他有事相商,结果教导主任不在办公室,而苏澈又坐在高摞的课本后头抄守则,没被人瞧见。
于是那两个女老师错以为这办公室没人,开始毫无顾忌的八卦了,“六班那个何优璇这次真的太让人吃惊了,这么乖巧的小姑娘,居然也逃课。”
“是啊,昨天下午第三节她们班地理课。刚好班主任吴老师的课,她就没回去。到晚自修的时候还不见人,好像连她父母都没找到她吧,后来怎么找的?”
“后来报警了啊,你也知道这么大的小姑娘长得水灵漂亮最怕出事。而且昨天有校外的人说她坐车离开的,不过据说她家没车。”
“这就严重了啊。那人是警察找回来的?”
“哪里,警察和吴老师还有她爸妈找了半晚上,后来小姑娘自己回家了。”
“出事没有?”
“应该没有出事,身上没啥大伤。不过有些事也说不准,而且何优璇这小姑娘平时看着乖巧听话的,但据说问她那半天的去处她就是一个字不答,就被骂哭着都不吭声。”
“这些孩子也是,都不懂体谅大人的难处。”
“他们要懂事了,也就不会这么熊了。”
两人又谈了几句别的,因为教导主任迟迟未到,两人就此散了。一位老师离开,另一位走进办公室,踱至一摞高垒的书墙后头看到满脸怔然的苏澈显是吓了一跳,“苏澈同学你几时进来的?”
苏澈还处在意外得知何优璇逃课这事的震撼中,愣愣的并没有回答。
何优璇这事师长商议下来是要替她隐瞒的,所以今天早上只以迟到的由头让她罚站。结果没料到苏澈坐在后面,八卦的老师是苏澈她们的物理老师,现下四目相对,她面色有些尴尬,半安抚半威胁道:“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能传出去,知道吧。”
迎着物理老师的神色,苏澈终是回神过来,看了看自己罚抄了一半的行为守则,她道:“老师,我答应你不说出去,那我现在能不能走了?”
看了眼她摊在桌上的抄写本,物理老师也知道苏澈这是干了什么好事。倒也没多为难,挥了挥手,“走吧,到时候我给主任打个招呼,你回去学习吧。”
“谢谢老师。”苏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