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隋益准时出门赶地铁上班,其实他有车。但在帝都这地方又限行又堵车的,通常情况下他都不会选择在早高峰这种时候开车出门自找罪受。他今年二十八,拿六位数的年薪,在四环内有房。虽说这房一半是靠了父母支援才不用背房贷,但总归还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兼之top5名校毕业,长相不俗,在相亲市场上是很抢手的。
可是在重遇苏澈之前,他的感情问题不单是父母的心病也是他自己耿耿于怀的点。有时候来的姑娘,他自己也觉得对方长相性格家世都不错,可偏偏自己处不来。他自诩不是圣人,有时候都和对方滚了床单,可是一下床来他就又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那时候他甚至自己也怀疑过,是不是个隐形柜。可回头想想,他就是不谈女人也对同性没有什么想法。这一路的敷衍直到再遇苏澈。
看到她的瞬间,他就像是打了鸡血,整个人莫名变得激进而又敏感,上去劈头就是一句,“你为什么跟着我?”
可是原来,并不是她跟着他,而是他忘不了她。
虽然他以为自己没有留意,可是十年了,原来他一直将她放在心里。所以之后,再没有人能走的进去。
她是他的手足无措,她是他的求而不得。
可最终在唐北北的那句话里,他放弃了所有的现实束缚。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万劫不复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实际隋益自小就很听话懂事,长这么大就没有过什么叛逆期,虽然年纪渐长不太和做妈的撒娇,但永远都是她心里的乖宝宝。
可这一次,苏澈这件事上,隋母是真的气。不单是她坐牢这件事本身,还有她给何优璇带来的伤害。两家母亲知交这么多年,隋母也是把何优璇当半个女儿的。想到儿子竟然和苏澈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气的隋母在医院又指着他骂厚颜无耻。
隋益自己也是明白何优璇这件事总是难以逾越的鸿沟,所以也便由了母亲指责并没有反对。骂到最后在医院急救室的临时病床上,隋母捂着胸口哀嚎打滚都用上了,就是要逼他和苏澈做个了断。
其实医生之前已经婉转告知,老人家检查结果一切都好,有的数值还算上佳。这样大概还是心病,要他顺着老人一点。
但隋益吃了称砣铁了心,在苏澈这件事上怎么都不肯松口。气的隋母再次将他赶出了医院,于是他就在凌晨四点之际回到了家。
“你说你护着人家知冷知热的还好,你护着她这么一个冷血动物做什么?你没有看到她刚刚那个样子吗?她对你是不是有半分心?”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隋母这句话,他输了密码进家门。她极浅眠,这么几天同床共枕他已经知道。害怕吵醒她,他特意摸黑到了房间里。结果她还是惊醒,摸索着要向他扑来。于是他那时候就突然想问她,“你这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他大概知道,她那里装的应该是李瑞哲。
活人永远是争不过死人的。
他想这样也好,否则他们两个人要是相亲相爱了他又该如何面对何优璇和她母亲呢?
不如就此做个遮羞布,掩饰下自己自私肮脏的内心。
隋益一路胡思乱想下地铁到站,他自人流中出来。理了理凌乱的衣着进了电梯井。一路遇上几个同事,与他打了招呼。有个相熟的过来勾了他的脖子,“你很快就要高升了啊。”
“呵,这是去当牛做马呢。”隋益失笑。
“你少来好吧,这种当牛做马工资双倍的机会请让给我。”
“谁和你说工资双倍了,造谣转发过五百要进去的。”隋益斜睨了他一眼。
“哎哎哎,小隋你这样就没劲了啊,谁都知道这就是工资一分不升也是能拿原始股份的。这回头再借着母公司上市,别说双倍了,十倍都有可能好吧。”
“有收益也有风险的,这世界上就没有稳赚不赔的,都是一半半的。”
“行行行,不和你扯这些了。”同事摇了摇头,跟着眼尖看到了他未扣上的最后一颗风纪扣领口里的红痕。当即怪叫出声,“哎呀,小隋弟弟,你这不乖了啊,上哪风流了?”
“你就乱想,被蚊子咬的。”隋益淡然的扣上扣子,面不改色心不跳。他这到没说错,苏澈在床上也很隐忍,从来不会在他身上留下什么乱七八糟的痕迹。被他折腾得狠了也只肯咬被子,意外只发生在他第一次强要她的时候,现在被咬的那道伤口早已结痂掉落,只留有微红的一道疤痕。
在他微微晃神间同事惊异,“呦,这蚊子都能上21层了还有劲头咬人,什么蚊子这么牛掰的。”
“你以为就你会坐电梯,蚊子不会吗?”隋益横了他一眼。
“你这说的也没错。”同事点了点头,跟着捋起袖子处的红痕指给他看,“我昨天也被咬了。”
隋益看了一眼,道:“是你家狗还是你家闺女?”
“你这话说的,当然是我家闺女。”同事是狗奴,养了只吉娃娃当女儿。说话间,电梯到了。众人上去,瞬间挤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