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益自取完衣服三天后只在周六那天早上回来,在家呆了半天洗了个澡后直到今天再见,断断续续的两人都有超过半个月没怎么见过面。苏澈对他不是不想念,毕竟再次心动,她根本无法忽视他这次突然离开给自己带来的影响。
虽然无法再心如止水但凭着这十年间修炼出来的那股子倔强,她在他面前还是掩饰得很好,坐在他车上的副驾位,安静沉默的一如最初见面的那个影子。
隋益也不是个多温柔好说话的性格,自小到大接人待物都带着些莫名的清高孤傲,所以年少时就没几个朋友。及至现在年近三十,倒是学会了委以虚蛇的应付妥协,可终究能被他认为是知交好友的除了曾经的何优璇便是再没其他。而苏澈,对他来说本就是不同于其他人的存在,所以面对她的时候自然就有了另一重表现。
她没有做声听着他开口质疑,“这么久没见,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想说的自然是有不少,比方他这几天去哪里了,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为什么看起来瘦了?为什么要将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可是以两人现在的关系,这些话又该怎么讲?
讲了,他又会解释吗?
重重顾虑下苏澈垂了眼帘,最终还是强自压下了心头的蠢动,摇了摇头轻道:“没有。”
似是被这回答激怒,隋益疏忽转头看她,神色冷厉,“没有?好个没有,可以。那么我问你,上上周我妈住院,我看到的你手肘上的擦伤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弄得?你们两个见过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本这么久时间过去,他因为医院那则短视频而起的火基本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虽然隋母那边依旧死死揪着不让他回家,但因为许久未见苏澈的思念隋益已然决定暴力不合作了,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意外看到了另一个视频。
是路人放上网络的,内容就是那天苏澈站在马路牙子上意外滑落到车道,差点被后面的车子撞上。视频拍到了郑文扬拍击那辆车前引擎盖的愤怒正脸,然后他转自将苏澈半抱半扶了走。
从视频上方的拍摄日期看到就是隋母闹上门送医院的当天,这才是苏澈手肘上擦痕的由来。可是,她当日却一个字都没有对他透露过。他知道自己和她的关系不正常,所以格外在意这样的隐瞒。
可是原本,他大概还是不会与她摊牌。只是透过朋友,他知道她已经在这里工作,本是想来看看就走,却意外发现了她对自己的躲避。多番情绪夹杂,隋益终是控制不住爆发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由最初的激愤缓缓化为了无奈,“苏澈,郑文扬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沉默了许久,苏澈道:“朋友。”
“那我呢?”他再度扭头看她,眼眸里泛着隐隐的红。
她依旧垂了头,久久没有开口。
他自嘲得笑起来,“我知道了,我在你心里是侩子手,是无耻的小人吧。”望着她事不关己超脱的神色,隋益心下发狠,转折接道:“可是苏澈,你却还是和这样的我上床了。所以,作为朋友你又要怎么对他?”
听到他的嘲讽,那些素日里的平和淡然再压不住,苏澈的面具终于在这一刻轰然崩毁,怔然抬头望向他,眼里的疼痛失措再掩不住。当心已经失落,那些所谓的坚固壁垒就没了能抵御一切的能力。
她头也不回的下了车,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身后隋益看着她远离的背影愤愤然一拳击于方向盘上,不慎触到了喇叭。
尖利的鸣笛声响彻天际,将站在店铺门外张望的安慕希惊了一跳。转头之际,看到苏澈下车过来忙忙迎了上去,“苏姐!”
她却对这声招呼恍若未闻,双眼发直自顾自往前走。八卦好事酸奶党没有退却,亦步亦趋跟着卖惨,“冷冷的雨打在我心头,我本将心对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放着这样一个可爱的少女不搭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对不起。”苏澈恍惚觉得这三个字竟是久未出口,话落之后竟有些怔怔的。至此,安慕希轻叹了一声也没再咋呼吵闹。下午,小丫头学校有事提前走了。苏澈一个人忙到了六点关张。
出门的时候已经过了六点一刻,站在公交站台,依旧亮如白昼。
七月初的天色,夜短日长。要过了晚间七点之后,才能真正暗下来。公交倒地铁,辗转到家已经腻了满身的汗意。苏澈进了浴室冲澡,半道,听到身后浴室门被拉开的声音。她没有回头,隋益将她顺势推靠在浴室冰冷的墙面上,按低了腰肢没有前戏,没有任何试探从后方长驱直入。
感觉到她微微瑟缩的身体,他伏在她耳边微喘的低问:“疼吗?”
其实只要苏澈哼一声他就能温柔以待,可她偏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隋益心下有气更是放肆起来。
第二天,苏澈又是独自在床被间醒来。她甚至有点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如何在他的需索无度下离开浴室的,撑着酸软的身体穿了衣服起来。抵达烘焙店,在更衣室换完工作服出来迎面看到酸奶少女。
“苏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