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李瑞哲意外身死,何优璇自杀未遂。一死一伤,苏澈背负了所有,锒铛入狱。隋益亦没有放过自己,作茧自缚。十年后,因为安慕希那桩意外,真相逐渐显露出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张竟天。
苏澈的复仇计划,不愿再让隋益卷进来。所以,给了他要的解释。
但是她的那个说辞,他根本不信,“你不要用那种依附有钱人的论调来打发我。苏澈,我不傻也不蠢,不会信的。你要实在不想说就算了吧,我和张竟天约了五点半见面的,我要出门了。”
意识到他要挂电话,她在电话这端惊慌道:“等等!”
他没再吱声,听筒里一时间只有微小的电流声。苏澈深呼吸了下,终是认栽,“好,我给你解释,但不是现在。”
沉吟了片刻,他在电话那端应承了,“我答应你,暂且不去找他问。但是这个承诺是有时间限定的,我等不了太久,希望你到时候真的能给我个满意的答案。”
结束了通话,隋益略觉疲倦的闭了眼。将手机置于眉心处轻敲,他心下暗暗忖度。
从没想过这样的方式去胁迫苏澈居然能成功,所以,她不想他知道的内情是什么?她和张竟天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她不想他去找张竟天,惧怕的点又是什么呢?!
——我外祖父家在那里,哎,你比我小不了几岁啊。说不定你高中的时候还被我带的人劫过道。
——这时间真是不能细算,一眨眼居然都过去十年了。”
——是不是想到在哪看到我的了?
耳边渐次浮起张竟天平素那些不经意的话语,隋益下意识的睁了眼。
十年……
也许,他不一定需要苏澈的解释,自己也可以整理出来。
拨通了在N市干刑警的朋友电话,隋益在客套了几句之后直接切入了正题,“不好意思,我想请你帮个忙,能不能帮我查阅下十年前和我们学校有关的一个叫做苏澈的女生的那件故意伤人案的卷宗记录。对,不我这边想写些回忆录,就想知道一下,里面有没有出现叫做张竟天的人。那好,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静坐了片刻,隋益还是出了门,去赴张竟天的约。
两人最终并没有谈到苏澈,而是以公事敷衍了过去。
那位刑警朋友的电话先于苏澈打了给他,告知在十年前那桩故意伤人案中并没有出现他问的那个人。但是,他多事又查了和这案子相关联的同校何优璇被人强bao的案子,记录卷宗内出现了他提及的名字。
“只是一个口供记录,是案发那个酒店提供者的,说是当事人和这人认识。”
“好,多谢你。”
听完了朋友的答复,又有苏澈之前的表现和十年前的那些记忆,隋益已经大致拼凑出了她不愿他触及的理由。
几天之后,当再度接到苏澈电话的时候,隋益没等她开口就直截了当问了句,“你和优璇,到底是怎么认识张竟天的?”
听到这句话,苏澈心知再无隐瞒的必要,叹了口气道:“优璇的事情,你就当秘密吧。至于我,我的生身父亲,是张绍生。”
电话这段的隋益怔了怔,此前他设想过很多苏澈和张竟天相识的桥段和契机,却从来没敢往上辈人的纠葛上靠过。苏澈在告知张竟天是真正害死李瑞哲的凶手时,用词叙述都极为精简。
隋益听出了她的隐忍也就没有说,其实自己也是因为收到陌生短信引导过去的。
回头去看,不得不承认张竟天的阴毒和心思,这个局设的实在太大,而他是原本被选定的替罪羊。最后,却阴差阳错被苏澈揽了过去。
十年,她和他背负的那些东西,不是宿命的无可奈何,而是小人的阴谋算计。
苏澈的解释结束,略略有些哑声道:“隋益,优璇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也许这个道歉太迟了。可是,真的,对不起。”
不管张竟天多么善于筹谋,就引发一切开端的那条约何优璇的短信确是苏澈所发,是她逃不了的责任。
他突兀回道,“优璇的事情,你不需要向我道歉。甚至我也欠她一句对不起,作为朋友,在这件事上全然无能为力。甚至因此迁怒于你,简直……”
听着他在电话那端自嘲的轻笑,苏澈略略有些意外,难道她一直以来都误会了?!
隋益对何优璇,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些情愫?
在她怔忪间,他在电话那端又道:“现在我也不问你要做什么,因为我也要去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
她当即略不安的打断了,“你不能再牵入这件事情里,你要是有事……孩子怎么办?”
在她这句隐藏的关切里,那些昔年的隔阂和患得患失的猜忌伤害都在这瞬间烟消云散,他心头泛起暖意,柔声道:“不要担心,我们的孩子不会重蹈你的覆辙。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所以,你也要为我保护好你自己。我们,还要为何优璇的将来负责。”
隋益这句并没有包含任何甜言蜜语的表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