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有什么用?”医院转角的休息区内,苏澈眼眶泛热,朝着面前的隋益露出嘲讽的笑,“你既然已经站到张竟天那边,帮他做事却放不下我,就不怕他怀疑你?”
迎着她的质问,他垂了眸,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缓了缓又抬头望向她,突兀道:“你没事吧?”
苏澈因他这句问话眼里渐次有惊讶愤怒的情绪涌上来,她恨他以这样的方式不断不断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用那一点点她不忍拒绝的温暖和关怀感动她,却也因此让她不得不一次次面对隋益已经背叛他们的这个事实。这种凌迟逼着分裂,逼着她恨他。
捏紧了手掌,胸中涌动的情绪终是让苏澈克制不住的一把过去揪起了他的衣襟,“隋益,我告诉你,在你选择张竟天的那刻起,我们两就再没瓜葛。所以,我用不着你的假好心。我就是死……”
话到一半,未防他突然捏了她的下巴吻下来。在初始的怔愣之后,她开始挣扎推拒,但他是男人,便是只用一只手就将她的抵抗都化为了虚无。手脚无用,便只剩了牙齿,但隋益似乎早有察觉。
在她意图咬人之际,便险险从她口中退了出去。
“不要在我面前说死好么?”他望着她,眼神温柔缱绻。可下一秒,他眼里的柔和就被剧痛惊碎,他抱着被苏澈踢到的膝盖伤处踉跄着脚步连连后退。
得了自由她什么都没有表示,也没再看他一眼,径自转身离开了休息区域。一面走一面抬头,用深呼吸减轻泪腺的压迫感,最后终是成功的将那眼泪憋了回去。
苏澈离开没多久,那边厢张竟天也自踱步到了这处休息区域,因为病房里禁烟。他过来的时候隋益还未离开,张竟天便挑了支烟递过去,隋益接了。
他会抽烟,但并没有烟瘾,所以身上没有准备打火机。摸了口袋略略有些尴尬,想还回去,结果张竟天见状主动划了火给他。
他遂也没有纠结,就着张竟天手中的火点了烟,烟草特有的气息和着淡白的飞烟袅娜消散在空气里。隋益许久未抽,有些不适得咳了几声。
抬了头,迎着张竟天阴冷的视线,他略略挑了眉,“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我,你们两个之间有些误会?”隋益对苏澈的那些小动作,张竟天并不是不知道。比方上回的现金支票,其实他应当是有些刻意让她偷走的。所以如果不是后头隋益献计找到了那个画家解决了项目经理,他恐怕会怀疑隋益的故意投诚其实是来做卧底的。
深吸了口烟,徐徐吐出烟圈后,隋益并没有正面答他,只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话已至此,张竟天也没再问什么。两人便站在休息区安静的抽了一支烟,其后他揽着隋益的肩膀拍了拍,促狭得挤着眼睛望向他,“女人么,口是心非。说不服,就睡到服为止。”
隋益摇了摇头,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来,“你就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刚刚亲一下就差点让我半身不遂,还睡,怕是要直接断子绝孙了。”
“这怎么行呢,张总给你想办法。”听着张竟天这近似玩笑的话,隋益也没放在心上。离开医院后,张竟天独自回公司,他赶赴一个商务会谈。
下午时分,在公司里的苏澈接到了张家的电话。
原是被顾上青薄责的钱梓依不甘如此示弱,在离开后不知是自己干的还是找人做的,顶着半边红肿的脸颊出现在了母亲面前。钱梓依的母亲是张绍生的大姐,年届四十才做了试管婴儿生下这女儿,自当捧在掌心如珠如宝。结果现下看着她半边脸上的狼狈,再兼之钱梓依哭哭啼啼的告状,她当即就暴怒起来。
其他所谓张家人本来就因为张绍生将手里的大部分股权转让给她的事情不满,有了钱梓依这事便是各个火上浇油,什么顾上青车祸,张竟天父子失和这种锅都系数往苏澈身上盖。张绍生这大姐最狠,直接就把苏澈出现导致张绍生两次脑溢血这事情串联起来说,张家两老本就重男轻女护着张绍生,这次苏澈的事情先时也还压着女儿们,此番听了这等说辞自当坐不住了,便将苏澈喊回来问话。
下班之后,苏澈让司机送了去张家老宅。
这回迎在门前的是宋呈,笑的不怀好意,领了她进这宅子。一路上没有看到一个佣人,苏澈被他径自带进了二楼正对楼梯的书房。房内便是三司会审的架势,书桌后坐着张家老爷。钱梓依在母亲怀里嘤嘤哭泣,其他两位张家女儿俱都在左手边的沙发上坐着。
张绍生不在。
苏澈不确定他是没来还是又因为嫌烦离开了,总之,她此时孤立无援。
看到她进门,钱梓依特别来劲的往母亲怀里躲,抖得整个帕金森重症般。当妈的心疼了,抱着女儿率先朝苏澈发难,“一个高级应召女,竟然敢动手打我女儿,也不瞧瞧自己的斤两,真当自己这是上岸从良了?简直可笑至极。”
“大姐,你也别和她废话了。这伤又不在她脸上,怎么会长记性?”二女儿张碧喜接口道:“就她这种不学无术的小太妹出身,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为有了几分魅惑功夫骗了弟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