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茗瑜一百万个不愿意苏澈留下,但最终做决定的还是苏桂兰。她涎着脸盯着苏澈,最终还是得到了另一张卡。之后,她就喜笑颜开留了苏澈在病房,自己则拿着另一张卡颠颠出去取款了。
就这样,病房里暂时只剩了吴茗瑜和苏澈。对于母亲的这种见钱眼开毫无底线的习性,吴茗瑜很是齿冷。但同时心里也明白,为了治疗她,家里基本付出了所有。后来又赶上母亲的债务纠纷,雪上加霜一下就负担不住了。
所以,母亲的行为也是迫不得已。
可纵然能理解,她心底却终究还是接受不了。
本来自己被烧伤容貌半毁就让她万念俱灰,后头接连的治疗更是种折磨。身心俱疲之下吴茗瑜已经不堪重负,又加上苏桂兰的债务纠纷。唐北北的到来告知她事情是苏澈一手导致的,她整个人三观都塌陷了。
赶到帝都去祈求她帮忙又铩羽而归。
这之后吴茗瑜就正经是咬牙恨上了苏澈,将所有的不痛快都怪到了她身上。毕竟她一开始烧伤也是因为在苏澈家中,后头她的噩梦就此开始了。先前理智还在她知道这事怪不了苏澈,那会听着苏桂兰在她跟前骂苏澈吴茗瑜还胳膊肘往外拐的据理力争。
听着苏桂兰骂她傻还不服气,只当了世界大同。
回过头想象,吴茗瑜只想对自己抽大嘴巴子。
不过眼下,苏澈就站在面前,她不可能会干这种蠢事,只满眼戒备看着她,冷哼道:“你还在这假惺惺的做什么?看过我们家的笑话,这下应该走了吧。”
“我记得小时候,你总喜欢跟着我跑。”迎着吴茗瑜的冷言冷语,苏澈叹了口气,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反是开始追忆往昔。
“你还有脸提小时候。”吴茗瑜激动的站了起来。
苏澈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满眼诚恳得望着她,续道:“那时候大人不管我,是你拉着我的手,让我陪你玩。你以实际行动告诉我,我们是一辈子的姐妹。即使,后来我被关进去,只有你给我写信。那些黑暗的日子里,只有你没忘记我。”
苏澈的话让吴茗瑜想起了那些年里两人的相处时光,因为同学讲了恐怖的故事她怕的不敢上厕所,开了灯叫醒苏澈。她睡眼惺忪得陪她,没有半句抱怨,甚至是在寒冷的冬夜里。她也想起,做了坏事苏澈帮着她隐瞒顶罪。
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原本她以为早该不记得的。可是偏偏回忆过来,清晰的仿似昨天刚刚发生过一样。
大概也许她曾经真的相信姐妹情深,所以在背苏澈被迫的现下,益发的不能接受。
思及此,吴茗瑜便生生刹住了心头的悸动,扭过头冷声道:“是啊,我也是做梦都没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可怕的陌生。”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那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苏澈往她的方向走近了一步。
吴茗瑜被她的问题怔住了,面上露出几分迟疑。
看着她这样子,苏澈不失时机的跟进,追问道:“瑜瑜你告诉我,你刚刚对我说出来的的那些厌恶是你真正的感觉还是别人给你营造的恶感?”
闻言,她益发失措,连退两步,撞到身后的病床,失措的坐跌了下去。
“我……”吴茗瑜迟疑了,眼神变得慌乱不安。
苏澈见机会差不多了,一手搭上了她没有绑绷带的那边肩膀,微微俯身凝视着她,“我是你的姐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希望你,用自己真正的感觉辨别,站在你面前的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你刚刚说的那么不堪。”
因为中间掺和了唐北北,所以苏澈知道吴茗瑜现下对她的不满的和敌意并不全是出自真心。可是眼下她并不能直截了当的去说唐北北的不是,这样反而会造成反效果。所以,她才会选择这种逼问的方式。
在她的步步紧逼下,吴茗瑜的眼神明显已经出现了动摇,左顾右盼间连推拒她的动作都没有几分坚定的力道。苏澈心知眼下已经到了临界点,她没有再持续紧逼,看着她的神色略略叹了口气。
而后,轻轻摸摸她的发顶,道:“姐姐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她自转身往外走,看似遗憾无奈实际一面走一面却在心底惴惴不安。之前安慕希的话提醒了她,苏桂兰这件事其实也是张竟天做的。只要苏澈能让吴茗瑜相信这点,说不定会有别的意外的发展收获。
只是后期所有的一切都要建立在吴茗瑜能真的相信她,一步两步,苏澈已经近到了病房门前。就在她的手要触到门把之际身后传来了她期盼已久的声音,“等等。”
正如苏澈所说,吴茗瑜终于大胆得正视了这整件事不合常理之处,她愿意去相信自己的内心。
苏澈,是她吴茗瑜的姐姐。当年在所有大人都告诫她要远离她的时候,她执拗的站在她的一边。现如今,她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一些刻意挑唆而去怀疑呢?
心下突跳,苏澈缓缓转回了头,看着身后病床上的吴茗瑜。她再次站了起来,望着苏澈的眼神里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