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时间疏忽而过,很快就到了周日晚上。应该要把隋聿修送回家,苏澈却突然有些怯步。她莫名的害怕起来,不想看到隋益,不愿看到隋益。
似乎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让她打从心底生寒。
但事实上,隋益其实并没有再做什么。
陪着小家伙吃了晚饭,苏澈最终还是选择硬着头皮将他送到了隋家。带着孩子坐电梯上去,然后,她没有走过去,只看着孩子敲门,门开。然后在小朋友转身要和妈妈说再见的时候,发觉苏澈已经没有站在电梯门边了。
而电梯面板显示,门扉刚刚闭合。
小家伙显是沮丧,身后屋内隋父探头出来,看了眼电梯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苏澈看着那边开门之后就自退回了电梯内,按下了下行键。
只是在电梯到底底层的时候,她踏出电梯就看到了隋益,以及曾之瑶。
三个人,六双眼睛。
苏澈是第一个败下阵逃避的,看着她避开两人贴着墙角快速离开的背影,曾之瑶下意识催促隋益,“你快去追啊。”
他迟疑的看向她,“有用吗?”
“没有试过为什么不试试呢?”
隋益摇了摇头,“我不想给她压力。”
曾之瑶握着他的手臂,急切道:“这个并不是压力,只是为了确定她心里的想法。隋益,你应该让她看清自己的内心,是不是真的不想再和你继续下去了。”
虽然曾之瑶焦虑又积极的出主意,但最终隋益并没有去追苏澈。
她坐上了公交车,没有回家,去了疗养院。
看到苏澈,李瑞哲的母亲照旧是咬牙切齿的骂着她杀人犯。众人只当了她这是脑子不清楚,没有理她的。隔壁屋的阿姨还拉着苏澈安慰,“你别管你妈说什么,她脑子不清楚了。”
对于外人的误会和劝道,苏澈微笑回应,“谢谢,我知道了。不过,她不是我妈妈。”
她的母亲,已经化作尘埃,躺在了一片死寂的墓园。
细细想来,她的亲人朋友基本都已经埋入黄土,大概对她而言,那地方并不怎么可怕。看过了李瑞哲的母亲,见她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苏澈也放了心。
又给照顾的床位阿姨些钱,她离开了疗养院。
走出大门接到了安慕希的电话,“苏姐,你在哪呢?”
下意识看了看身后疗养院的铭牌,她报了地址。
“哎,我们在吃宵夜,我让郑医生来接你啊。”
自从转正之后,安慕希和郑文扬两个人成天忙着值夜上班,之前苏澈又外出学做蛋糕,这么小半年下来,三个人也几乎都没捞到见面。只微信电话的聊天虽然未曾间断,但终归听声音不如当面见好。
苏澈就在路边站等,不消十分钟,郑文扬的车到了。苏澈上了副驾位,望向他道:“好久不见,郑医生。”
“你也知道好久不见了啊。”郑文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知道的你是去学做蛋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带发修行去了。”
他惯是有些小毒舌,从认识到现在,几乎没有变过。苏澈下意识的弯起了唇角,双掌合十顺着他的玩笑道:“阿弥托福。”
“敢问师太名号?”郑文扬相当机敏,没被她吓到,迅速见招拆招。
苏澈终是装不下去。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习惯了那样内敛沉默,即使那件事已经彻底解决了,可是那些年里的恣意飞扬终究是回不来了。
感知到苏澈的沉默,郑文扬也没再多说什么,确认她系好安全带后就发动了车子。
静默的氛围没有保持多久,被好奇的郑医生再度打破,“今年九月,你儿子要上幼儿园了吧。”
对这个问题,苏澈略有些意外,“啊?嗯。”
“为什么我听着这么不靠谱呢?你作为一个母亲,实在不够称职啊。”郑文扬皱了眉。
苏澈闻言怔了怔,接着点了头道:“我明白,其实在隋聿修这件事上,我错的离谱。”
“那你想好怎么补救了吗?”
“没有。”
郑文扬怪叫出声,“没有?”
话落,看着苏澈的神色,他下意识追问了句,“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自己?”
听着郑文扬提及此,苏澈再度摇头,“没有。”缓了缓,接道:“其实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大概想说些什么。但是就如之前我告诉你的一样,我大概是这世上最不负责任的母亲。”
郑文扬在红灯间隙,扭头看了她一眼。想起了这句话是很久之前,她还怀着隋聿修的时候,拒绝自己时说过的话。
所以,他终是开了口,“那时候你告诉我,你还爱着他。”
“是,那时候我明白我还对他放不下。但是现在,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还放不下他。”
“苏澈,你并不是不确定,只是不敢确定。”
“郑医生,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好吗?”她望着他,努力微笑,郑文扬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