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飞速逝去,安慕希和郑文扬的婚礼之后没多久,十一国庆就到了。因为知道晚间市民广场有礼花燃放,不是周末的时间苏澈特意想去接隋聿修出来看烟花。
在联系之后,才知道孩子已经被带出去了。
所以,她只能跟了吴茗瑜一起姐妹情深了。可原定说好晚上一到吃饭再去看烟花的,结果到下午时分吴茗瑜打电话告知店里办的活动反响太好,她可能要迟到,让苏澈自己先吃然后两人在广场集合。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苏澈也没说什么。
在安慕希婚礼之后,她就已经从苏桂兰那里搬出来了。姑姑哭的肝肠寸断,口里说着舍不得侄女,实际上大约是舍不得她那份家用。因为自从一起生活之后,苏澈每个月都交生活费。
她嘴上说不用,手上拿的却快。
拿了快大半年,苏澈这么一走自然是不适应的。可凭她说的多么好听,苏澈一个字都是不信的。她没有再买房子,而是租。
虽然她手头的钱足够全额买地段最好的房子还富余。
顾上青年中的时候又给了她一次分红,抵上普通人两三年的工资。面包房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营业后也是逐渐开始盈利了。只是苏澈当初投的钱,受益人写的是妹妹。
吴茗瑜对这份事业也是极为认真的。
所以今天失约,苏澈也没放在心上。挂了电话,她没有吃东西,而是直接就往广场去了。离晚间八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广场上就已经聚了不少人。
三三两两,拖家带口。
方便座椅上已经没了位置,苏澈在角落选了个石墩子坐了,看着夕阳斜下琉璃色的天际。晚风拂面,清爽怡人。
有个小男孩自她面前跑过,不慎摔了。她当即站起来过去扶了,孩子的母亲过来千恩万谢。
“不客气。”她轻道。抬了头才意外发觉,那女子是王卉,这摔倒的小男孩就是当年她在王卉家抱过的谢耀琛。
故人重逢,在这地方这场景,王卉略有些意外,跟着脸上讪讪,勉强客套了句,“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苏澈知道她为何对自己这副态度,基本也就是因为之前唐北北告知的,她的黑历史。
实际上,唐北北自从因为非法拘禁被判收监之后也已经出来了。只是对于这个人,苏澈是实实在在不想再去探究,王卉估计也不会再和她来往了。
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竟是物是人非。
因为王卉满脸戒备,到底也没久待。两边撑着面子说了几句,就一拍两散了。
苏澈抿了抿唇,转自打了小表妹的电话,“你还有多久?”
“我快了,马上算完帐我就出门。到那里差不多七点三刻,我们汇合后一起看烟花,看完再去吃宵夜,完美。”
“你把时间算的这么死,路上堵车怎么办?”苏澈失笑摇头。
最后,大概还真应了这个神奇土地的说法,好的不灵坏的灵。吴茗瑜在半道上堵车了。
“估计大家都要来看烟花,所以限行了吧。”此时广场上人流已经密集起来。苏澈也离开了角落的石墩子,在密密麻麻的人流间穿梭。
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时间就到了八点。
随着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叹,天际燃起了烟花。璀璨而耀眼,在黑丝绒般的天幕上炸开,目所能及之处俱是惊艳。
“姐,我看到烟花了。”电话那端,吴茗瑜惊叹。
“我也看到了。”苏澈跟着抬了头,视网膜上倒映着天穹上的火树银花。短暂的热烈盛放之后,消失殆尽。
空气里涌起了浓烈的火药气息,伴着持续不断的烟火炸裂声。明暗在她眼底变幻,似是这么多年的命运在眼前浮起。
记忆模糊的幼时,父母俱在的幸福时刻,而后就是那夺目刺眼的红意从母亲身下淌出。再接着,她在追悼会上一脸肃穆的送走了双亲。姑姑抱着她哭,再接着是她背着书包经过那基督教堂。五彩的玻璃泛着炫目的光,似是一抹希翼进入她的生命。
李瑞哲,何优璇,隋益。
她们组成了她难以磨灭忘记的青春时期,虽然最终的结果是惨烈而绝望的,但是那些故去的记忆并不因此而消亡。
记忆里裙摆飞扬的少女和单脚撑地坐在脚踏车上的少年,在心底鲜活如初。
苏澈睁了眼,自回忆里回到现实,看着漫天盛放的灿烂。
“妈妈。”身后传来了孩子软糯的轻呼,苏澈略略有些意外,转眸去看。视线尽头里站着小小的孩子,她疾走两步,蹲下去将小小的孩子抱入了怀里。嗅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心底满是触动。
抱着孩子站了起来,问道:“爸爸呢?”
“爸爸……”隋聿修似是有些恍惚,抓了抓头发,往后一指。
苏澈跟着他的手势望过去,四周都是人流,男女老少。丑的美的,可基本都是陌生人。她看不见隋益,看不见他。
抱着孩子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