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罗汉钱静静的躺在书桌上,傅长安看了一眼,随即道:“你拿回一枚,我只要一枚。”
“只要一枚?”屠娇娇问道:“可小小说……”
“剩下的那一枚你替我保管好了,你好好的收着,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找你要了。”
屠娇娇看了一眼依旧看着折子的傅长安,实在是摸不着头脑,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等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话要说,她觉得她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王爷,那您先忙,我就先走了,再见。”
“等等。”
她回头,只见他腾出一只手拿起一枚罗汉钱递给她:“带上这个。”她只好上前接过,道:“是,王爷。”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他说:“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她回头瞥了他一眼,见他仍旧是在看折子,不由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以为你是王爷就了不起啊,有本事干翻小皇帝自己做皇帝啊。当然,这样的话她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要是真说出来,估计傅长安也会立即把她捆到小皇帝面前的。
又在王府无聊的虚度了几天,她觉得是时候告诉傅长安她要回去了。这王府虽然好,可也不是她黑风寨,虽然有个把人伺候她,哪里比得上她黑风寨的兄弟们。
吃了晚饭,她就独自一人去了傅长安的书房,最近她算是摸清了傅长安的生活习惯。早上起来吃了饭就去上朝,约莫着中午回来吃了饭就去书房泡着。看一下午的折子,然后吃了晚饭又去书房,看折子看到半夜。
她之前去找过他几次,想说回越州的事,可是总也见不到他的人,要么是在忙,要么就没在王府。今天她跟小门房打听好了,今晚傅长安不外出,不忙碌,只在书房。
她打着个小灯笼,慢悠悠的往书房走去。一路上她还有些奇怪,怎么这硕大的王府晚上居然不点灯,难道这么大的王府还要省这么点儿钱?这傅长安也真是抠,连个灯也不点,晚上有个谁走路磕着绊着了可怎么办?
走到傅长安的书房外,她只看见那紧闭的房门里透出一缕黄色的光芒,里面闪动这两个人影,正传出窃窃的私语。
她悄悄的走到屋檐下,蹲下身子靠在窗户下的墙壁下,竖起耳朵当起来听墙角的。
“长生这件事已经摆明了皇帝准备对付你了,你得早些做好准备。”
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上了些年纪了。谁这么有资格还去提醒傅长安?
“你放心,此事我已安排妥当。你此次回来莫要声张,回越州后也不要声张。还有我托付你的那件事,你须得放在心上。”
越州?那人是越州的?难道是越州的什么官儿?
“你放心,只是我有些奇怪,为何你突然对那久攻不下的黑风寨起了兴趣?黑风寨是朝庭的大敌,你竟不让我继续攻它?”
男人明显很有兴趣想知道原因,最后一句的语调甚至有些上扬。傅长安沉默了一会儿,传出瓷器碰撞的声音,似乎是倒了杯茶。
“行之,你最近似乎话有些多了,难道是青玉最近管不着你,你就有些张狂了?”声音里含着淡淡的警告,却又是十分平静的声线。
屠娇娇没想到傅长安真的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她本来只是想让他给寨子里的兄弟带个口信,没想到他竟然让越州官兵不再攻打寨子。这是她没想到的,寨子里没了她,一众兄弟都有些心不在焉,最近几次的围剿,或许应对的都有些力不从心。
屋子里的谈话接近尾声,人或许就要出来了。她慢慢的弓着身子往院子外面退,轻手轻脚的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是突然看到自己手里的灯笼还亮着些微昏黄的光芒,连忙吹熄了,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里面的人似乎没有发觉,她赶紧跑出院子,往自己的院子跑去。屋子里的人还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许行之没有发现,可傅长安听到那一声吹熄蜡烛的声音后,一直紧绷的嘴角缓缓翘起。
“青玉最近身子可还好?怕是要生了吧。”
那男人翘着腿靠在椅子上一脸的吊儿郎当,听到他这话,脸上突然露出笑容,“快了,大夫说就这几天了,我得赶紧回去,我儿子必须第一眼见的是我。”
傅长安眉间一闪,“你儿子?你要再不回去,估计青玉就会告诉你儿子他爹英年早逝了。”
一听这话,徐行之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抓起身边的剑就往外跑,嘴里道:“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听见这话的傅长安拨开茶碗里的茶叶低低的笑了,只怕这世上也只有青玉能治得住他了。抬起头望了一眼微微敞开一个口的窗户,眼里闪过一丝深思。
第二天,小小就看见屠娇娇一脸疲惫,两只凤眸下挂着两只硕大的黑眼圈。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昨夜没睡好吗?”
屠娇娇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喝粥,没有回答她。
“姑娘,您说啊,难道是昨夜又有贼人来了?”她想起那天她听王舒说完事有贼人来王府要杀姑娘,她就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