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欣喜的跑过去,从旁边的稻草垛子上取下些稻草铺在地上,看上去比江焱的厚了两倍,这才满意的躺下了。
不一会儿,破庙就安静了,平稳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突然,一阵风刮过来,江焱闭着的双眼一睁,在漆黑的夜里像星辰一般闪耀。
他翻身面对屠娇娇,看见她缩成一团。叹了口气,起身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才重新躺会稻草上。
不知道这次带她来北狄是对还是错,他真的该相信母亲吗?他已经有十五年没有见过母亲了,这次突然在北狄都城碰见她,不知道是真的巧合还是其他什么。
“娇娇,你怪母亲吗?”他似是自言自语,“我不怪母亲,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我都是她的孩子,若她知道你我过得这般劳苦,一定会接我们走的。我相信她,你相信吗?”
他翻过身,面向天空,又道:“如果你以后知道母亲对不起我们了,你会不会怪她?”顿了顿,又说:“我不会怪她。”似乎是在催眠自己一般,又喃喃的说:“我不会怪她。”
很快,他的声音就没了,呼吸也渐渐平稳。一直睡着的屠娇娇在他睡着之后,慢慢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房梁,脑子里一团浆糊绞在一起,难道他真的找到了母亲?
其实她真的不知道她该怎么面对她的母亲,那不是她的母亲,只是这个壳子的母亲,虽然血液里流的是她的血,但是她真的对那个传说中的母亲没有一点感情。
估计会有那么一些骨肉里割舍不掉的血肉亲情,但是她是不会掏心掏肺的去对她的。且不说那不是她真的生身之母,就说她抛下她跟江焱一走了之她就不会原谅她。或许真正的屠娇娇会原谅她,但是她不会。
她不知道母亲要江焱带她来北狄是做什么,但是她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多年以来养成的只觉告诉她,这一次北狄之行是不会很安全的。
侧头看了看隐在黑夜里的江焱,她能感觉到,江焱是真的对她好。虽然有时候很惹人厌,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道理的。外面忽的吹来一阵风,江焱微微的瑟缩了一下身子,她看到了,可她却没感到一丝风。
她这个位置很好,三面都是稻草垛,江焱又将将睡在风口,替她把风都遮了去,还把外袍披在她身上。仅仅是这么一个很细微的举动,她就知道,江焱是真的把她当妹妹,亲生的妹子。
不管你做了什么,不管你有多坏,你都是我的哥哥。屠娇娇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这一句话,这是她到这个异世来遇到的第一个真心对她的人,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第二天,江焱带她去了北狄都城最繁华的地方,那里既繁华,又杂乱,各路人物都有,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她跟江焱一人穿了一件胡服,还把脸抹黑了些,北狄人不怎么喜欢汉人,这样的打扮比较不引人注目,打探消息也容易些。
坐在一个路边的茶摊上,她端着碗奶茶侧耳听着旁桌的两个北狄人大声谈论。
“你知道吗,咱们头人家的小郎不见了,最近城门都戒严了。”
另一个惊讶的说:“什么?头人家的小郎不见了?怎么会?宫城戒备那么森严,怎么会不见了?”
刚开始说话的那个人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是个中原的偷儿把小王子偷走了,那个偷儿一身轻功可了不得,来去无踪啊,宫城里的侍卫可都没发现。”
“那么神?宫城里的侍卫可都是些高手啊,怎么连人进了宫城都不知道?”
那人唉了一声道:“就是啊,这回头人可是真生气了,罚了好些人呢。”
另一人一听,话里全是可怜,“唉,这头人家的事咱们就不要管了,快些吃完了好去城外打两只兔子回来做晚饭,我家的婆娘可骂了我一上午呢。”
“咱俩一块儿,我家婆娘也是……”说着,两人给了钱就往城外去了。
屠娇娇收回耳朵,看着江焱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把那小王子给还回去?”
江焱摇摇头,望着远处隐约的王城说:“好不容易偷出来的,怎么能说还回去就还回去?”
“那你还准备怎么办?”被人发现了他们可就跑不了了,这北狄都城四周全是草原,没有一点可以藏身的地方,恐怕到时候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江焱一口喝完碗里的奶茶,起身道:“走,老哥带你去见个朋友。”说着就离开了茶摊,她连忙喝完碗里的奶茶,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吧,到了一个宅子外面,上面写的是北狄的文字,她看不懂。只见江焱一把揪过她的衣领,提着她跳进了宅子里。她一个不妨,这么一闹,差点儿没把心脏病给吓出来。
双脚站在地上的时候,她险些腿软的没站住。江焱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哼,没用的东西。”她正要回嘴,就见一个管家模样的的人朝他们走来,她当即就摸到了腰间的长鞭,准备随时逃跑。
可那人却朝他们恭敬的行了个礼,是标准的胡礼,道:“长生天保佑,江焱平安回来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