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江焱休息的那个房间,江焱还在睡,阿绮萝上前摸了摸被褥里面,说:“他一直就没有醒过。”
“你怎么知道?”她有些好奇,难道就是这么摸了一摸就知道他有没有醒过?有这么神奇?
阿绮萝笑着说:“我走的时候在被子里放了一根羽毛,要是他醒过,那根羽毛一定会被他的动作带动位置,如果有人来过,那跟羽毛也会移动位置,可是并没有。”
说完,举起手里那根白色的羽毛,朝她摆了摆,她惊奇的看着她的动作,说:“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的?”
“自从那次我出去拿东西,回来发现屋子里的东西都乱了,却不知道是谁,我以为是有人偷偷进来了,所以有些担心。”
“然后就放了一根羽毛在被子里面,结果回来发现被子盖得很好,但是羽毛掉在了地上,我就知道是他中途醒了。”
屠娇娇就突然被她的话打动了,她是真的很用心的在爱江焱。
江焱之前一直躲着她真是他脑袋被屎糊住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他竟然不要,好在阿绮萝是个跟坚韧并且很坚持的姑娘,不然这么好的姑娘就去做别人家的嫂子了。
她上前看了看还在睡的江焱,双颊消瘦,眼窝深陷,哪里还有一点当初那个翩翩公子的样子。
但是好在很快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她会让他再变成之前那个潇洒如玉的公子,出门仍旧是有一堆姑娘羞涩的看他。
“哥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
阿绮萝把那件新衣服拿出洗了,她转过头俯身在江焱耳边说:“阿绮萝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你一定不能辜负她。”
她看不到的被子里,江焱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她继续说:“回去上京之后就成亲吧,不要让伯父在九泉之下那么担心你。”
“你不要不听话,阿绮萝生得那么美,性格又那么好,少不了男子追求她,你要是不抓紧,那她可就要去对别人不离不弃了。”
江焱的眼皮跳了一下,屠娇娇看见了,嘴角微微上扬,好好的掖了掖被角说:“哥哥,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一辆灰扑扑的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苗寨大街上,驾车的是个一脸冷峻的大汉,生得与一般人有些不一样,眼眶要微微凸出来,鼻子也比一般人要挺一些,眼睛的颜色竟然是淡淡的蓝色。
一众从未出过苗寨的苗人见了,都有些稀奇,路过马车都在细细的讨论,心道:这是个什么人,怎么生得这样奇怪?
库杂索一脸僵硬,忍受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他早就跟主子说了,他这副长相不适合出现在中原大地上,可是主子就是不听。
还说:“库杂索,你这张脸生得这么英俊,不去中原找几个仰慕者真是可惜了。”说着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脸坏笑的说:“去了中原,给我找个弟妹回来。”
“你是不知道,咱们中原的姑娘可是温柔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你给我找这么一个弟妹回来,那可是你的福气。”
库杂索虎着脸,忍受着自家主子的唠叨,他之前随了母亲的愿去相亲,那个姑娘是个标准的北狄美人,生得高挑,鼻梁挺拔,殷桃小嘴,眼睛是蓝灰色,编得一手好马鞍和长鞭。
他还算满意,母亲也很满意,那个姑娘也不嫌弃他是个给汉人看门的管家,两家都很满意,已经开始准备定亲的事宜了。
然后,他知道了,把他叫进房间,语重心长的问:“库杂索,你要与那个姑娘成亲吗?”
他自然是点头的,难得有姑娘看得起他,母亲也很满意,他也觉得那个姑娘不错,为什么不成亲?
话说完,就见他家主子一脸难过的低垂着头,说:“库杂索,我见过那个姑娘了,生得那么美,你喜欢也是正常的,但是,”后面那个但是拉得特别长,他隐隐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他但是完了说:“但是你不能跟她成亲。”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那个姑娘,如果你跟她成亲了,她势必会住进谢宅,我每天都会看到她,我既不喜欢她,那我每天看到她必然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没心思去赚钱,没心思赚钱就没有钱给你发月钱,那你就养不活她和你自己了……”
库杂索默然,他竟然无言以对。
最后,他没能与那个姑娘成亲,那个姑娘也没有记恨他,与他成了很好的朋友,后来,与一个在草原上放牧的汉子成了婚,他还与他们一块儿喝了几回酒。
每次喝酒回来,他都能看见他家主子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他心想:怜悯我做什么,我一个看门的找不到老婆是正常的,你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还找不到老婆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你才是应该被怜悯的那一个。
当然,这种话他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因为要是被他那个发疯的主子知道了,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
“库杂索,你说那些姑娘会不会看上你?”
看,他又在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