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踏进小佛堂，牵着两个孩子，这是娇娇最难去用语言形容的心情：“娇娇。”

屠老爹的声音打破了娇娇的自我思绪，她抬头甜甜一笑：“爹，你在啊，我带福儿和柔儿来看母亲。”

“娇娇，坐下。”屠老爹的脸上带了几分疲倦，娇娇看了看两个孩子：“金盏，先带她们先进去。”

福儿有些迟疑的看着娇娇，一点也不想离开，他总觉得在娇娇身边是安全的，娇娇带着笑容，捏捏他的脸蛋：“傻福儿，姐姐要和爹说正经事情，你们去看看你们的母亲，姐姐等会儿就去。”

“嗯。”江福拉着妹妹，笑了笑，娇娇的笑容让他很安心。

屠老爹看着娇娇一系列的动作，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这孩子太好，好的他都希望娇娇能够如同以前一般不懂事，胡闹着要他这个爹爹去收拾场子，但是这么多事情，娇娇从没有找家里人帮组，失落多过欣慰吧。

“你可怪爹爹。”屠老爹终于还是开口了：“谢娘也是可怜人，三年前嫁给我，就没过过好日子，你瞧着这人快走了，我才来看过一眼。”屠老爹在女儿面前并没有什么屠忌这些。

娇娇知道屠老爹是屠忌自己的情绪，娇娇拽着江宏宇的袖子：“爹爹，娇娇不怪你的，只是福儿和柔儿还小，爹爹，娇娇只希望你们好好的，然后娇娇永远都是您最贴心的女儿，也要靠着爹爹撒娇，一辈子在爹爹怀里哭闹。”

“好，好，好。”屠老爹连说了三个好，眼角还湿软了。

这里正上演着父子情深，金盏到底是不忍打扰，站了半天，屠老爹瞧见了才道：“什么事情？”

“回国公，殿下，夫人说，想和殿下说几句话。”金盏有些迟疑，娇娇当年去南边就是为了这个新夫人，金盏到底是怕娇娇心底不舒服，看了看国公，希望国公千万不答应，江宏宇叹了一口气：“去吧。”

“爹爹，我知道的。”娇娇笑笑，行礼后就和金盏进了佛堂，佛堂很清静，那淡淡的檀香让娇娇浮躁的心思莫名其妙的安心下来，娇娇和金盏进屋，夫人身边的婢女小花就迎了出来：“参见寨主大人，殿下安好。”

娇娇笑笑，金盏赏了荷包，三人进了屋，床榻上的女人脸色惨白，但是还是带着温暖的笑容和江画江柔聊天，江画脸上带着担忧，妹妹比较天真，完全觉得娘在就是好的，娇娇进屋小花提醒：“夫人，殿下来了。”

女人这才看向娇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更多的是淡然：“参见寨主大人，身子不利索，还望殿下见谅。”

娇娇扶了她一把：“都是家里的长辈，实在无需这般见礼了。”

女人笑笑，娇娇才发现她真的很漂亮，那举手投足间和爹书房里挂着的娘的画像很像，娇娇对她有些莫名其妙的同情，那股子悲凉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吧，才会那么深刻。

“福儿，带妹妹出去玩，娘要和姐姐说话。”女人握着江画和江柔的手，江画只是乖巧，并没有哭闹，倒是妹妹很不想离开，被江画强行带了下去，才三岁的孩子，娇娇不知道她对江画说了什么，能让孩子这般听话。

屋子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娇娇想开口打破气氛的时候，谢娘先开口了：“殿下大约是恨我的吧，但是殿下，其实最该恨的是我啊，我的大好年华，全在这小佛堂里面度过，孩子都不在身边，但是这都是我甘愿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娇娇确实不知道，当年是父皇赐婚，也是一桩美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娇娇不语，谢娘笑了笑：“殿下真是好命，有个好母亲，也有好父亲。”

“你到底要和本宫说什么？”娇娇对她终究没有什么需要去忍让的理由，看着她，她露出了习惯的不耐心：“本宫今日来看你，全是为了福儿和柔儿，孩子还小，不管是为了什么，你进了屠家的门，就得为屠家考虑。”

“哈哈哈。”谢娘笑了，那笑容多少有无奈：“殿下知道么，刚刚殿下说的话，当年进门的时候老封君也说过。”

“祖母是为了我吧，罢了，你好好养着，本宫也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娇娇多少失去了耐心，谢娘并没有说什么：“当年我进府，无意间听到一个秘密，是关于殿下的，殿下若是知道自己不是屠家的孩子，我想殿下心里一定不好受吧，殿下今日所得到的，那怕是全部没有了。”

娇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世是怎么样的，她看着谢娘，控制住自己身体里的不安和躁动：“你和本宫说这些，你以为就能威胁到本宫，本宫现在的身份地位，谁能让本宫怎么样？还有你，本宫再次说，安稳了这么久，希望你保持下去。就当为了两个孩子吧。”娇娇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被谢娘拽住：“殿下若是好好待两个孩子，那谢娘会带着这个秘密去死的，但是若是殿下对两个孩子怎么样，我一定会让这个秘密整个大魏朝都知道的。”

“呵，你可以试试。”娇娇从来没想过和孩子计较什么，但是娇娇最讨厌的便是被威胁，这般威胁自己的人，娇娇自然不想有什么好脸色给她看：“你好自为之，就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