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说到这个,殿下如何会闻见过这个味道……莫非……”朱悠然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理,再加上平日里荆玄确实与那容小姐父亲容应晟来往密切,之前被他提起容大小姐荆玄的反应又是如此激烈,是了是了!
“……莫非,可是从那容小姐的身上闻见过?”那朱公子压低了声音,凑到荆玄身边挤眉弄眼。
但是那副神色落在躲在里间偷偷向外间窥伺的容筱熙眼里又是另一番光景。她不由羞得满面通红,挨近绿枝问道,“绿枝,我身上,我身上可是有什么味道?”
“小姐……”绿枝捂着嘴想笑不敢笑,“这世间哪有没味的胭脂,这一纸流香的胭脂向来被大家小姐们推崇,这胭脂前几日被拿回来的时候,小姐不还夸过它味道不落俗套,清新优雅吗,想来尹王殿下也是这么想的……”
“死丫头!说什么!尹王如何想,关我何事!”容筱熙听得这话,心悸的厉害。若是在前世被人如此说,她大概会觉得幸福,然而现在她只觉得悲哀和越发深的恨意。不过是一两面,荆玄便能记得她身上的胭脂味道,前世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弃她如破履,这种反差,只让她心下作呕。
荆玄一把挥开这张在自己面前这张调笑的脸,笑骂道,“你小子!”朱公子也不在意,只是话里话外透着促狭。荆玄只觉得不想叫人如此调侃容筱熙,一转心思,反而大方承认了。
“正是容小姐,前几日路上偶遇,倒觉得这胭脂味道风雅,便存了心思……”
“哟!那殿下何不如借机问上一问,还能多说上……”
“说哪里话,哪有直接问人家姑娘胭脂哪里买得的!”荆玄听他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道。
“说到容家,我倒是听说了另一桩事,不知殿下可有耳闻?”那朱公子神色神秘,话锋一转倒是扯起了别的。
容筱熙站在里间,被帘子遮着,虽看不见人脸,但是声音还算清晰,她听到朱公子这话,连忙竖起耳朵,但是那声音越来越小,到尾音已经听不太清晰了。话音虽是断断续续,还是有几个词落在了容筱熙的耳朵里,什么“明日”什么“天师做法”的。
“……荣大人为这事确实操碎了心,还亲自找我父亲问了问,有没有好的帮忙介绍。要不我如何会知道这事。”
“此事当真?”
“自然如此,那位天师正是家父穿的针引的线,我自然是知道的!”荆玄见朱悠然说的确凿,便也不便再问,两人说开别的,不一会那朱公子挑了三盒胭脂,付了账,道一声“叨扰”,两人便走了。
容筱熙一直在思考这天师一事。今日早晨,容羽蓝那般引导,父亲自然会起心思,找个天师明日来容府做法,确实是情理之中,她便没再细想,带着绿枝和老板告了别就回了容府。
只是说来奇怪,直到晚上,容筱熙也没听到有人通知她明日会有天师来容府做法这件事,绿枝也出去旁敲侧击打听一番,外面那些小丫鬟,侍从之类也并没有什么消息,这便不得不让容筱熙起了疑心。
这事究竟是父亲秘密进行的,还是当真全府上下,只瞒住了她一个人。
若是第一个倒不足为奇,毕竟有些大师确实有他的说法。若是第二个……容筱熙不由生出一身冷汗,得亏今日在街上碰见了荆玄,如若不然那岂不是明日会被弄得个措手不及。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这个主意是容羽蓝提出来的,放在平日看来,她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容筱熙理清这事,不觉上了心思,正在考虑明日如何应对,便看见绿枝神色慌张的走进门来。
“绿枝?”容筱熙出声叫道,反倒吓了绿枝一跳。
绿枝见容筱熙望过来,紧跑两步来到她面前说,“小姐,刚刚,刚刚我看见青竹她……”
“青竹?青竹怎么了……”容筱熙觉得怪异,便将手中的朱钗放到了一边,道,“绿枝,你慢慢说。”
“小姐,奴婢……”绿枝说着说着,竟一下子跪倒在地,“奴婢觉得这事必须要和小姐说,若小姐听后觉得是奴婢在乱嚼舌根子,直接惩罚便是!”
绿枝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轻轻磕了一个头,才直起身道,“今日奴婢一天都陪在小姐身旁,晚上回来的时候,便问浣衣坊的,新洗衣服有没有送回来,她们说今日送来的路上碰见了青竹,便交个青竹让她直接带回来了……”
“这有何不妥?”容筱熙愣了下,问道。
“这确实没有不妥,但是小姐,你可知道她们是在哪里碰见青竹的?”绿枝神色纠结,“正是三小姐屋外……奴婢在联想到今日三小姐如此这般,怕是,怕是……”
“青竹为何要去那边,三小姐的院子可是与咱们这听雨轩并不顺路啊。”
“奴婢便觉得此间不妥,所以……而且昨日,奴婢起夜便看见有个人影从侧门进院子,远远望去像是青竹的身形,但毕竟一更天,天色黑的很,奴婢如何能看清,再揉一揉眼睛,那人便消失了,奴婢还以为看错了。只是刚刚,奴婢想起来衣服还未曾和青竹问过,便想着去她屋子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