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的公鸭嗓念着圣旨的内容。
无非就是些,忠良蒙冤,今沉冤得雪的一些场面话,唐韵看的出段然一直在忍着泪水,确实,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啊,可唐韵却感觉到一丝悲凉。
不过能让皇家承认错误,真的是不易的。
就在老太监读完圣旨的那一刻,天空中开始飘下大学,鹅毛一般,很快铺满街面,但跪在那里的百姓却没有动。
呼吸间带出的白气让唐韵觉得踏实,她喜欢这种寒冷的感觉,但此时的场景却过于悲壮和压抑。
当一切都结束后,唐韵回到冷宫,但她却未卸甲,而是拿起拓雷留下的短刀挂在腰间,将身上的铠甲整理到一丝不苟。
然后昂首挺胸的去了御书房。
因为刚刚的昭雪,皇上此刻心情不是很好,但看到一身铠甲的段离,却是眼前一亮。
已经多久么有看到过她这般英姿飒爽的样子了,今日一见,眼泪差点掉下里,就是这样的,这才是他的离儿。
可她眼中的疏离与焦距,却让皇上心里一凉。
“离儿…”
“皇上,今日末将是来跟您辞行的。”
“你要去哪?”因为段离的口气十分强硬,皇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边关。”
“去…”皇上下意识想问,去那做什么,可余光却扫到了她腰间的那把短刀,眼神里透露着满满的惊讶“那是拓雷贴身的短刀?”
“没错,上次就是这把刀伤了我。”段离语气淡漠的承认,无非是把这刀刺在了皇上心口。
谁伤人还会把刀鞘留下,现在刀挂在段离的腰间,明显是在证明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段离…你!”
“皇上别急,段离也没有别的意思,来辞行而已,免得不辞而别,皇上在给末将扣上个通敌的罪名。”段离一边说一边拿起竹签,将油灯的灯芯挑高了一些。
“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很漂亮对吗?”唐韵有些无所谓的看着皇上。
“你没有瞎?”
“瞎了,后来用自己的寿命填补回来了而已,皇上想知道下细节吗?”
听了她的话,皇上一瞬间明白了其中含义,原来只剩下半年的寿命并不是段羡害的,而是她要治疗自己的眼睛!
“段离!你可知你现在的行径与造反无异!还想去边关!你就不怕军中将士将你碎尸万段吗?”其实皇上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心虚。
果然,听了这些段离就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哈哈…哈哈哈…皇上,你真就这么天真?这军心可从未变过,那一直都是我段家的!皇上会不知道?边关将士?那都是我段离的人!至于朝堂,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给你养儿子吗?那小皇子的外公,可是朝堂上文臣之首,就不说别的,我今夜来你这御书房,可有人通报?”
听了段离的话,皇上瞬间跌坐在地,一点九五之尊的样子都没有了。
“说了我只是来辞行的,末将去意义绝,陛下就不要强留了。”说完唐韵转身要走,可却被叫住。
“段离!你今日若敢离开,我便将你徒儿杀了!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你就不为他想想?”皇上此时已经接近疯魔。
他在意的不仅仅是自己失去的势力,还有段离对他感情上的戏弄,以及在这条路上,一步一个坑的陷阱。
“皇上,您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拿自己的儿子去要挟一个外人,我段离真是长见识了,不过末将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您随意,若你觉得你现在还动的了你儿子,那你就下手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他叫喊着要去追唐韵可她却越走越快。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给朕把她抓回来!去啊!”皇上对着侍卫们歇斯底里的叫喊,可侍卫们仍旧无动于衷。
他转身从侍卫腰间拔出长刀,颤颤巍巍的朝唐韵追去,可还没走两步,便一个踉跄摔倒在了雪地当中。
明黄色的龙袍松松垮垮的挂在皇帝身上,手里拄着长刀,可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段离!你给朕回来!跟朕说清楚!”他身为九五之尊。
此刻只能坐在御书房门前大喊,最可笑的是,他的叫喊没有喊来任何人,就连身边的侍卫都无动于衷。
段离,你这牌洗的个真够彻底啊,就连朕身边也在无可用之人。
从送陆斌去边关,到收皇子为徒,都是你的阴谋,是朕一步步促成了你的阴谋,现在朕落得如此下场!段离!你满意吗!
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