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苏沛霖的个性,这时候必定是要撂挑子不干了的。
她干嘛平白无故要受这样的气?
可是,一想到这人好歹是陆慕弈的继母,跟她把关系闹得太僵的话,爷爷和陆慕弈的脸上都会挂不住,她便只能回以笑容,闷着声干。
说白了,她并不想让陆慕弈为难。
可往深了说,她即便不想难为陆慕弈,但也绝对不是把逆来顺受当饭吃的主,狗急了也会跳墙,更别说她一个有手有脚有事业还有一张脸的人,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现世之后,她总是不会再继续低声下气的。
这个时刻,很快就来了。
举家晚宴完后的第二天,看似一切风平浪静,可‘尝天下’公司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刚开始听见秘书小姐说有一位秦女士找自己的时候,苏沛霖还没能反应过来,直到秘书小姐称表示对方称是她未来的婆婆。
苏沛霖只能放下手里的工作,让秘书请她进来。
还什么未来的婆婆?
等她什么时候不需要再扮演陆慕弈的未婚妻之后,和她秦蕊就什么关系都牵扯不上了,到时候别说是婆婆了,连一声老婆婆老阿姨她都吝啬叫的。
秦蕊依旧如同上次在商场见面时的那样,打扮得格外光鲜亮丽,和昨日在陆家见到的穿着一身素色家居服的她判若两人。
那大浓妆,将办公室外不少的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进来,明明快要五十岁的人了,却愣生生勾勒着红.唇,违和得不要不要的。
“霖霖啊,你公司还挺大的啊。”
秦蕊的脸上勾勒着笑容,那故作亲和的架势和模样,好似真的很喜欢苏沛霖似的。
苏沛霖自然是懂其中的端倪的,秦蕊昨天刁难她的那些场景还历历在目,所以,这些秦蕊随着她脸上的妆容一起堆砌起来的城府,她很容易辩清,自然不会深陷。
当然,她自愿深陷进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演戏,谁不会呢?
“秦姨,您怎么来了啊,也不早些给我打电话,我好下楼去接您啊。”苏沛霖也赔笑,急忙朝前走了两步,看似分外热情地迎接她。
秦蕊笑着摆手,“我可没怎么大的面子啊,再说霖霖你们工作忙,我不过是想起来了就顺道过来一趟,还劳烦你们大忙人接我一趟,那怎么行?”
苏沛霖的内心在嘲讽,既然知道她忙,又干嘛来给自己加戏呢?
“秦姨,我去给您倒杯果汁来。”
苏沛霖说完便打算转身去茶水间,人还没有来得急走出去几步,便被秦蕊给拦了下来。
“不用了霖霖,我今天过来啊,也是有事情想跟你说的。”秦蕊秒变正经脸,望着苏沛霖的样子很诚恳很诚恳。
苏沛霖心底一抽,看着她笑面虎的模样,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种笑容,她看得多了,尤其是昨晚看秦蕊作了一出戏,更是明白她戏足,指不定接下来又得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苏沛霖顿住步伐,饶有兴致。
“秦姨您说。”苏沛霖坐了下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秦蕊。
“那秦蕊就开门见山了啊,昨天你爷爷和慕弈还有家里的许多长辈在,很多话我也不好说,今天既然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我就干脆明说了。”
苏沛霖忽略她一切刻意加戏的措辞,直言,“秦姨您说,我洗耳恭听。”
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且听听不就知道了?
“是这样的啊,我们陆家的儿媳妇,从你奶奶那一代开始就是婚后便留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出来抛头露面不是我们陆家的规矩。”
秦蕊依旧笑着,笑容格外晃眼得很。
“所以啊,秦姨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要想做我们陆家的儿媳啊,凭借着霖霖你如今的条件已经是非常够格了,离开公司专心做全职太太,做到这一项了的话,家里就不会有人再说任何闲话了。”
苏沛霖难以想象自己听到了怎样碎裂三观的的话,她整个人直接在秦瑞讲完的时候懵住了。
女人婚后不能出来工作,必须沿袭家族的传统,留在家里相夫教子……
这得是拥有怎样落后思想的人才能说得出来的话啊?
简直辣耳朵!
苏沛霖要是在大马路上听到有人这样教育自己的准儿媳的话,必定会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懑多管闲事。
可眼下,自己竟才是被说教的对象。
她放荡不羁的个性,就能这样被束缚?
这不是开玩笑吗?
“秦姨,我的工作慕弈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