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吁一口气,本是打算赶紧上车,离开这是非之地,却没想到身后的记者突然问道,“林小姐,有人猜测你是故意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借此嫁祸给路家,想勒索他们一笔,这是真的吗?”
我不可思议地转过头,诧异地看向那个询问我的记者。
保安见我停了下来,也没有催促我上车,那记者钻了个孔子,冲着我就跑了过来。
“林小姐!请你务必回答我的问题!孩子真的是你故意打掉的吗?”
记者的话钻进我的耳膜里,轻易刺痛了我的心。
我怎么会那样做?我怎么可能害死自己的亲生骨肉?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我林月明难道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吗?
我的眼眶变得酸楚,泪水几乎就夺眶而出,可我逼着自己不能流泪。
身后有那么多人在等着看我笑话,有那么的机器架在我面前,只等着我露出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
我死死握住双手,狠狠咬着牙,对着那个闯进“安全圈”的记者怒目而视。
“林小姐,不用跟他们计较,聂总还在等着,我们还是尽快赶回去吧!”
聂云开派来的佣人有些担心我,一直贴心地拉住我的手臂,想尽快送我上车,好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下定决心不去理睬那些听风即是雨的记者,可偏偏那记者不愿就此罢休。
那记者是个男的,手上的力气很大。他见我要上车,一时情急就从身后拉住了我。
我没有防备,身体猛地向后栽倒,亏得佣人一直拉着我的手臂,我才幸免于难,没有狠狠摔在地上。
我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身体,可心里的愤怒和羞耻却一起冲上了大脑。
那记者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还站在我身后不停逼问着刚才的问题。
他见我依旧沉默着,竟然又走过来几步,再次拉住了我的手臂,试图阻止我离开。
自从妈妈和孩子去世之后,我总是没什么安全感,整个人都处在防备状态。我在那人的再三纠缠下彻底失控,一把甩掉那人的手,反射性地推了他一下,想让他不要碰我。
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故意的,他看上去身形健硕,我又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他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上拿着的相机直接落在地面,摔了个粉碎。
在场的记者见到这样的场景,更加拼命地往里面挤过来。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快门声,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供人参观的物品,丝毫没有自尊和隐私可言。
“林小姐,我们快走吧!”
佣人见情况马上就要失控,赶紧把正在发呆的我推上了车。我恍惚地坐到后车位上,恍惚地离开了刚才的修罗场,许久才恢复了理智。
车子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住,我沉默着跟着佣人下了车,一路上了酒店二楼。
聂云开订的套房在了酒店二楼的向阳面,房间的装饰风格干净典雅,没什么多余的家具,地上铺着颜色淡雅的地毯,窗帘和床单的颜色也都是淡淡的。
佣人替我把带来的衣物换好,又在房间里侧的浴室替我放了热水,离开的时候还贴心嘱咐我好好休息,如果有事就打她号码就行。
我的伤口刚刚愈合,所以我动作轻缓地脱掉外衣。
钻进放满热水的浴缸,一身的疲倦似乎瞬间就得到了缓解,可只要一闭上眼睛,刚才在医院门口的画面就会浮现在脑子里,那些记者问的话一直在我耳边重放着。
我无法摆脱耳边的杂音,只好彻底钻进热水里,像一条躲进深海的鱼。
四面只有水的波动,我憋了一口气静止着,可终归没一会儿就到了极限。
这像极了现实快将我逼疯的模样。
医院事件暂时过去,我在别墅修养了两日,可聂云开却一直没有出现。
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忍不住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可每次都是楚韵接的,自然,她对我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只要我追问聂云开的行踪,她就总是会拿那些官方的话来搪塞我。
“聂总正在忙。”
“聂总在开会。”
“聂总的行踪不方便透露给外人。”
“......”
我几次都想狠狠地骂她两句,可看在聂云开的面子上都忍住了。
我不想再节外生枝,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反正我已经被他安排在了这里,再等上几天又能怎么样。
我不得不说,聂云开把一切都安排地很好,套间里的留了一个佣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她对我的态度都很温和,似乎是把我当成了聂云开的贵客。
因为我刚刚出院,佣人每天都会给我送一盏大补的参汤,饭菜的样式每天都会换,有的时候我真的会觉得自己是个对聂云开很重要的女人,可如果他真的重视我,为何会这么多天都不出现?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
转眼间又是两天过去,我每天都在套间里闲着,偶尔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