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开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插在了我的软肋上。
他说的没错。
我的家庭已经破碎了,名声也已经被陈贵莲彻底坏掉,除了攀在聂家这根高枝上以外,我早就已经无路可走。
这场交易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聂云开可以轻易甩掉我这个多余的包袱,而我却不能失去他的帮助。
他的话听起来冰冷无情,却是我现在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我有些颓然地垂下头,静静等着聂云开行使他的权利。
虽然和他亲近过很多次,我们两个人也算的上是“老夫老妻”,可现在我们的关系彻底改变了,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聂云开一直站在我的床边。我不敢抬头看他,心里也越来越紧张,就连身体都变得僵硬而冰冷。
正当我的心跳开始疯狂加速的时候,聂云开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你刚刚出院,还是早点休息吧。”
他说完便要离开,我反射性地拉住他的手,半晌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算了,既然已经都这样了,我还何必要故作矜持?只要他愿意全力帮我复仇,替我们的孩子报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今晚......不留下吗?”
我逼着自己抬头看他,这才意识到他还穿着正装,这就说明他本来就没有要留下的意思。我有些想不明白,既然他对和我上床没什么兴趣,又何必趟这浑水呢?
现在我心里也不是想要和他上床,可是鬼知道我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那句话。
我联想到楚韵说的话,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聂云开派去的,那他的目的会不会是借此来报复我对他的欺骗和隐瞒呢?
也许现在我已经一头栽进了他设下的陷阱里,只等着我越陷越深,到最后无法自拔。
聂云开似乎有些犹豫,他扫了一眼我的脸,微微蹙眉,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自顾自脱下西装外衣,随后丢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然后走到衣柜旁,从最里面翻出了一条灰色浴袍。
我竟然不知道这衣柜里还有他的换洗衣服。
就在我暗自惊讶的时候,聂云开已经拿着一些换洗衣服走进来一旁的浴室。
也许是为了迎合某些人的恶俗趣味,套房里的浴室玻璃都是透明的。
我透过玻璃,恍惚间好像看见了聂云开精壮的身体,随后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花洒喷水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原本透明的玻璃很快蒙上一层水雾。
聂云开的身体隐在水雾后面,模模糊糊地只剩下一个影子。
聂云开的身体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刚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胸膛对我来说是这世界上最难弃的依靠和慰藉。
我用他身上的气息和疯狂的缠绵填满着内心的空虚,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对他有了许多的留恋。
转眼几个月过去,曾经那个阳光单纯的男人如今变得越来越深不可测,可是他的怀抱呢?还会和从前一样温暖吗?
我屈膝坐在床头,两只手臂紧紧抱住膝盖,巨大的落寞和孤独将我瞬间吞噬。
现在的林月明是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没有妈妈,没有孩子,也没有爱人,为了复仇,现在是不是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作自受,我只知道自己真的筋疲力尽了。
我从床上走下来,双脚不受控制地走近浴室,一只手贴在温热的玻璃门上。
鬼使神差一般,我用力推开那扇透明的玻璃门,赤着脚走近了浴室。
聂云开似乎听到有人进来了,他手上的动作一顿,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站在花洒下面。
浴室的温度很高,水蒸气肆意蔓延开。
我的眼前有些模糊,心似乎也被蒙住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聂云开身后,两只手臂不受控制地抬起,缓缓环住了他的腰。
脚上的伤口沾到水开始犯疼,我顾不上许多,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结实的后背上。
他身上的温度很高,很像一个天然暖气。
我把头靠在他身上,贪婪地吸取着属于他的气息。
聂云开从始至终都沉默着,虽然没有说话,倒也没推开突然闯进来的我。
花洒的热水很快打湿了我的整个身体,我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好在他是背对着我,没法看见我此刻不堪的样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没有放手,聂云开也没有摆脱我的手臂,他任凭我靠在他身上,任凭我拿他的体温温暖自己。
我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直到两只手臂变得酸楚难耐,我才放在了手臂,离开了那个让我留恋的身体。
聂云开缓缓转过身,透着迷蒙的水汽看着我的脸。
我身体的温度在那一瞬间升高,热血一股脑的冲上头顶。我这才清醒一些,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