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本来压抑着的怒火也不受控了,指着布鲁斯的鼻子就回了过去。
“不爱喝就别喝!谁求着你吃啊!你这个神经病,我早就受够了!快点滚出我家!”
“啪!”布鲁斯起身大力地把整个餐桌都掀了起来,盘子和碗滚落下来碎了一地,饭菜的汁液溅到了我的裤脚。
“该死的女人,你居然敢叫我滚?从来没有人敢和我说这个字,你真是活够了!”
布鲁斯眼神阴翳,那神情凶的像是要活吞了我。
可我真的太委屈太愤怒了,完全顾不得那么多,只想着把怒火宣泄出去。
“我活没活够你不用操心,我只知道我不想再看见你,请你马上离开我家!”
“你家?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要是没有我给你这份工作,你能住进这里?”
布鲁斯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暴怒地质问我。
听他又拿工作威胁我,我整个人更是恨得咬牙,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戏弄人,就可以随意操控别人的人生嘛!
我真的气急了,嘴里的话不过大脑地就蹦了出来。
“我是什么身份我当然清楚,不过我努力工作,问心无愧。不像某些人,明明是中国人,偏要取个洋鬼子的名字,我看他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被自己的口不择言给吓到了。
我觉得这下布鲁斯真的要揍人了,可对面的人并没有反驳我,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屋子突然诡异的安静,连空气都凝重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布鲁斯,男人低着头静静的站着,身上的怒气也不再那么浓重。
他突然抬头盯着我,眼神冰冷毫无温度,什么也不说,就那样冷冷地看着我。
我被他这种冷漠的注视吓得缓过了神,这一刻我知道我又惹上了麻烦。
“……”
现在这个情景我本来是应该说点什么来挽回的,可我突然很疲倦,什么也不想说。
背部和脚踝还隐隐作痛,我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盯着地上的狼藉回想着自己这二十几年的种种出了神。
二十多岁本应是青春正好,心怀希冀的年纪,为了妈妈的病屈身嫁给了路大伟。我清楚我们之间没有多少感情,可也没想到在新婚夜他就出了轨,外宿在情,妇那里,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一过就是多年。
本想着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道我遇到了聂云开,还动了情。
看着路大伟在外面养女人,生孩子,我也准备好了和他结束这段谁也不在乎的婚姻。
可谁知道,他们路家却不肯不过我,婚没能离,我妈还被活活的气死,就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没能幸免于难。
为了和路家纠缠,唯一的朋友小城也受了伤,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而聂云开,也被我亲手推开,再无可能。
众叛亲离,我终于和路大伟离了婚,拼了命换来这份工作,却又遭到到了布鲁斯频频威胁。
现在路家又拿老房子逼迫我为他们做事……
我本以为有了希望的生活,现在又被狠狠打压,我觉得好累。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挽救现在的糟糕处境,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这些威胁,更不知道该怎么报仇。
我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委屈和挫败。
强忍了许久的泪水,不自觉地流出了眼眶,一发不可收拾。
可能是我哭的太过突然,也太伤心了。
对面冷眼盯着我的布鲁斯,估计被我突如其来的汹涌的眼泪惊到了。
他轻咳了一声,然后弯腰碰了碰我的胳膊,冷冷地问道。
“喂,你哭什么!”
我本就不是遇事就哭哭啼啼的人,可能是心里的事压抑的太久,一下子爆发,找不到什么出口,也就哭了出来。
但很快我就守住了那洪水般的泪水。
可我没有理睬布鲁斯的问话,一边擦着眼睛,一边想着路大伟的事,难道真的要去找聂云开吗?
就算找了他也不会搭理我吧,毕竟当初我们分开得很不愉快,我想他应该早就忘了我,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
布鲁斯看我半天也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于是维持了片刻的耐心也没有了,他皱着眉思索了一会,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沓支票,是的不是现金而是支票。
他把那叠支票递到我跟前,然后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对我说。
“看见这是什么了吗?钱!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一定是钱不够多。所以说,哭是没用的,有钱才是关键。”说着又冲我点了点那叠支票。
我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看着那叠支票。
布鲁斯这么说,是觉得他对我做的太过分了,想用钱来和我道歉??
可还没等我看清那些支票的样子,一只大手又把那叠支票抽走了,我看着布鲁斯淡定地把它们揣回自己的口袋,整个人懵了。
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