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亭父乡农齐齐为那男子捏了一把汗,这人难道是傻子?都这样了还敢喝酒?难道这人是那不要命的主么?
面对诸多狐疑的目光,高冠男子却无丝毫惧意,嘟嘟嘟连喝了三大樽,只是喝完之后嘴边却呢喃了一句奈奈的,咸死我了。
众人莞尔,刘澜却是对他微微侧目,喝下那么咸的酒仍能撑到现在,光是这份毅力就非常人能有,就凭这一点当得天下第一。
高冠男子浑若无人般吃着肉喝着酒还全然没有自己是占座者的觉悟反倒一副主人做派还招呼起同伴一起吃,只可惜他的心虽然大可他的同伴却没有他这般大心脏,高冠男子一人吃喝的无聊,正想找个酒林朋友却不想看到了刘澜放在身边的那张白金弓,他虽然是文士,但对兵器多少还是有点见识的,而这张大弓实在是他前所未见过的,不用想也能猜到这张白金弓必定是一把上等的宝弓!
伸手便探了过去,正欲取来一观,司马的手掌却是顺势一按,而一边的安平则是彻底被这无理匹夫激怒了,环首刀瞬间便劈了过来。
“我知道你定是怕我把你这把弓拉断,哎算了,不看就不看吧,这种二三石凡夫俗子的小弓矢却也没啥好看的。”
二、三石的小弓?还凡夫俗子用的弓,要知道这世上能开动司马这把两石五斗白金弓者只怕一个巴掌都够呛,就你这小身板还拉断,也不怕闪了舌头,李翔脸色铁青着在边上吐槽,却没想到安平彻底动了肝火,马刀呼啸着就朝着那自吹自擂在别人眼中极为嫌弃自己却感觉良好的天下第一劈了过去。
几乎是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看向了高冠男子,都等着他出丑呢,可是想象中哭爹喊娘屎尿齐流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这牛皮大王仍是一副悠闲的态度,平平淡淡的好像就没感觉到环首刀已经劈过来一样。
也不知是他真的泰山崩于前而而面不改色还是这人根本就无知到环首刀能轻易要了他的性命。
旁边的帻巾男子已经面无人色了,颤颤惊惊的高呼一声将军手下留情啊。
刘澜却是无动于衷,只是一直盯着那高冠男子,本以为他是艺高胆大会在关键躲避,可不想离着就五六寸的距离了仍没移动分毫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如此骤然临之而不惊的气度反而让刘澜着急了,几乎是吼着说:“慢!”
安平也并不是真要杀他,只是想吓吓他让他露怯,好在众人面前出丑好臊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环首刀越来越近这小子却像是视而不见,立时心头来了气,好小子你既然不怕死,那我就砍下你这颗狗头来,只可惜在关键时刻司马出言阻止了,安平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违背司马的命令,无奈之下只能收刀,但就是这样刀锋仍在高冠男子脖间三寸许停下,因为刀锋太急,脖间皮肉已被划破,但并不严重,抹些伤药止血就好。
一旁的几位村民,甚至是亭父亭长都为他抹了把冷汗,那几位是什么人他们最清楚,没有一人敢上来说清,本以为这位小哥就要一命呜呼,却不想在最为关键的一刻留下了一条小命,立时亭内响起了数道深呼吸声。
安平的马刀几乎架在了高冠男子的脖间,可就是这样他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做派,举樽喝了口酒,长叹一声:“我虽是读书人,可却是天下第一的读书人,不要说区区一把环首刀了,就是几百几千……”好似觉得几千几百有点少,会让他没有面子或者说出来很是没有气场,右手食指轻轻一移脖间的刀面,又站了起来,扬着头说:“几万万把钢刀劈向我都不怕,何况是一把!”
刘澜不想饶了他一命他反而还吹起了牛皮,手掌摸着白金弓的瞬间,却骤然说道:“先生即是读书人,可是君子乎?”
刘澜本意是想臊他,既然他说是读书人,那读书人肯定都会自比君子,只要他说是,那司马可就有了说词,不管是他吹牛皮也好,狂妄自大也罢这都有违圣人之教,而且既然是读书人的话自然就应该明白礼义廉耻,我还没同意你入座,你便又吃又喝,而且还卧姿侧躺着说话,这不仅有失君子风度,更是对他们这桌人的蔑视和无礼。
只是刘澜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因为高冠男子只是微微摇头,没说话,算是变相承认自己不是君子。
刘澜没想到像他这样的读书人居然会承认自己并非君子,立时对他有了几许兴趣,调笑道:“既非君子,可是小人乎?”
站着的高冠男子取著夹了片肉咀嚼,听他如此问又是摇头,只是这一回待摇头完毕却是咕噜一声将肉整咽了下去,道:“非君子,非小人,实乃势利之徒尔!”
“哈哈,好一个非小人非君子,先生当真乃天下第一至诚君子!”
若是君子岂是他这般模样,若是小人也毫无巧佞之色、忘义之态,可那一句势利之徒却是对他此番举动形容的入木三分。而且不管是君子还是小人试问这天下只怕没人敢对人言自己乃是势利之徒,只此一点便可知晓此人虽然势利,但诚是位至诚君子,没有一丝妄言,不然也就不会装腔作势牛皮吹破天了,所以这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