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鹤住的小区,南鹤背起唐林,把他送到我们的房间,然后回到客厅,就楞楞的靠着墙壁,表情有点木然。
我没工夫管他,就让他自己在那里好好想想,好明确自己日后该做什么,要做什么。
他应该担起自己的责任了。
如果到了现在他还逃避,我真的要看不起他了,他也算不上是一个男人。
唐林身上很脏,衣服上又有那么多的血。
他向来爱干净,怎么能忍受自己这样狼狈。
我打来水,替他把脸上,手上的血擦干净了,又把他的衣服都脱了,把身体也给他擦了一遍,换上干净的睡衣,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他的卧室。
来到外面,发现南鹤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都成一座雕塑了。
从我进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啊。
我看看手机,已经凌晨四点半了,再有一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那就再等一下,不要打扰了大师兄的清梦。
“喂,你打算在那里站多久?”我坐在沙发上,抬起下巴看着他,“过来坐吧。有什么想法,过来和我谈谈。”
南鹤的视线望向我,呆滞的眼珠终于动了动。
他脚步不自然的走过来,估计是一个姿势保持了太久,双腿麻木了。
“灵熙,静夜大师,他真的困在鬼市里了吗?”南鹤的表情像是被吓坏的孩子寻求安慰,眼中带着希冀,似乎是想从我这里听到他心中所想的答案。
我语气薄凉的说道:“这样不是正好么,他出不来,以后没有人会再逼你,没有人再让你讨厌,他也不能再麻烦你,这样多好。”
“不是的!”南鹤大喊一声,连连的摇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有些喃喃自语,“我是觉得他有些烦,有些不尊重我的意愿,硬把莫名其妙的什么使命压在我身上,让我的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讨厌的是这种一切脱离自己掌握,猛地进入一个自己完全陌生世界的恐慌感...虽然我有点抗拒他,可我也没有讨厌他...”
“如果他因为我发生什么危险,我的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只是过意不去?就没有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对待自己的师父,现在想要接受了,师父却没有了,回不来了?”
我心里同样的难过,可尽管如此,我还是装着冷淡的模样,帮南鹤尽快的明白自己的心思。
“你别说了!”南鹤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低垂着头,“不要再说了...”
我抱着双腿,脸贴在膝盖上,默默地看着他。
话激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了,再刺激,反而会适得其反。
南鹤是当局者迷,我是局外人自然看的明白,他的心里还是有静夜大师这个师父的,如果当初他能好好对待静夜大师,不是怒吼大骂他,他的脸上不会露出这样后悔沉痛的表情。
很多东西,或者人,或者事物,往往是在失去之后,才会知道对自己的重要,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静夜大师虽然没有教过南鹤多少东西,但是他把自己的灵力给了他,还有所有的功法传承,留在了他的脑海中,今天还拼命来救他...
一件件事情,已经足够在南鹤的心里留下深刻的影响。
而且在我所不知道的时间里,静夜大师不知道还为他做过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是被触动过的!
南鹤悲戚的呜咽,虽不是哭,却足见他的伤心难过。
我良心发现的想要来安慰他一下,不过刚要开口,他站起来,急匆匆的要走。
“你去哪!”我连忙去拦他。
这小子别一个头发昏,要跑去鬼市和他师父共诉衷肠。
如果他真的这么想不开,静夜大师算是白白牺牲。
“我想一个人静静。”南鹤扒开我的手,“不要担心我,我还没有那么混,不知道事情的轻重。”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才算放下来,看着他打开房门,离开。
回到沙发上,我拿出平板,想要找个鬼差上来问一下,为什么凡间会出来一个冥帅,可想了想,又放弃了。
冥帅的级别比起鬼差要高得多,鬼差也不一定会会知道,更何况我连那个冥帅姓名都不知道,别人查都没线索可查。
还是别浪费那点灵气了。
毕竟,想要召唤一袭鬼差,也不是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等到了早上七点,我给大师兄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唐林现在的状况,大师兄一听,立刻说他马上赶来。
去唐林的卧室看了看他,他的状态比起昨天没有任何起色,灵力还是在被压制中,黯淡无光。
叹了口气,我又去南鹤的房间,敲了敲门,没人开,不过外面车位上他的车还在,应该是没有离开,还在里面。
去外面买了一些早点,我回来之后给南鹤打电话。
等了好半天,南鹤才接的电话,声音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