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的从树的缝隙间滴落下来,我看着那个老婆婆,出了神。他的头的确湿透了,有些花白的头发也跟着贴在的脸上,看上去挺狼狈的。我离她很近,几乎只隔了一米的距离,原本我是比较讨厌羊的膻味的,准备走远点,但是我却愣住了。
她的衣服没有被雨水打湿,看上去并不是那种湿湿的感觉,起初我还怀疑自己看错了,结果仔细一看,真的没湿!我壮着胆子走过去跟她闲聊了几句,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啊,问她累不累啥的,我故意凑近了,用手在她不经意间摸了摸她的衣服。
干的!
我吓得连退了两步,这绝逼不会是正常的,我们跟老李即便是拿衣服遮住头,但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润掉了一大片,但是她比我们来树下还要晚,居然身上是干的,你说这正常吗?可能是我退后的动作幅度太大,老李和那个老婆婆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你怎么了?”老李对着我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对着老李使了一个眼色,道:“没事,没事,就是刚才腿不舒服,活动一下。”
听我这么说,那个老婆婆这才转过身去,我坐回到了老李的身边,拉了拉老李,又指了指那个老婆婆,他很奇怪的把我看着,立刻就准备问出来了,我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作了个嘘声的姿势,这里就这么大,虽然雨声挺大的,而且羊叫声挺大,但我还是怕被听见。
她要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我们还不得当场交代了?
老李把我的手拉了下来,指了指那么老婆婆,凑到我耳边道:“怎么,有问题?”
我下意识的去看那个老婆婆,他似乎没注意到我们这里,依旧看着她的羊群,寥寥十几只,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我看老李开口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对着老李低声道:“她衣服,她衣服是干的。”
听我这么一说,老李一下子眉头就皱了起来,看着那个老婆婆的表情都变了,我刚准备问他怎么办,他却慢慢的从衣服包里摸了一把匕首出来,看上去银光闪闪的,还有点锋利的感觉。
我一把按在那匕首上,对老李摇了摇头,我还真没看出来,这老小子居然这么直接,一来就是摸刀子,难道以前是个混混嘛,这熟练程度简直让我刮目相看了。老李眉头一皱,看着我,低声道:“那怎么办?”
“再看看。”
这个时候,我也把龙刺摸了出来,自从棺山堰回来,这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不管遇见坏人也好,亦或者是鬼怪,我都是一刀子,现在的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把龙刺放在袖管里,待会跟老李一起发难。
其实我心里还是紧张,要是个活人,难我跟老李就成杀人犯了,想象还真的有点虚。
隔着羊群,我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恶臭夹杂着羊子的膻味,这东西真的难闻。那个婆婆忽然就站了起来,我跟老李都吓了一挑,差点就亮刀子了,结果她头也没回,直接鞭子一扬,赶着她的黑羊就走了。对,她再一次走进了雨里,我跟老李都看呆了。
这叫什么事,难道发现我们了?
“怎么回事,难道发现我们了?”老李问道。
“不会吧,不是老年人耳背吗,应该听不见的吧?”我说了一句,立刻就想起她这个时候走进雨里的行为有点诡异,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淋着雨还去放羊?更何况现在还是冬季,这雨水会有多么冷,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了。
更奇怪的是那些黑羊居然也没反抗,跟着就走进雨里了。我们还在观望的时候,那个老婆婆已经走出了我们的视线,隔着雨幕,她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难道是我精神过于紧绷还是说她对我们没什么兴趣?我跟老李都把刀子收了起来,我问老李他为啥带着刀,他说是平时吃尸体的时候用来割肉的,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老家伙还真是极品,吃个尸体跟吃牛排似的,还自带刀具。
这些事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跟老李继续躲雨,他问我,我拿出来的匕首是啥,那么锈迹斑斑了还不换,我说这是我家里祖传的,他就没再问了。约莫是下午四点左右,雨终于停了,我跟着老李继续朝着山里进发,一路上泥泞不堪,我们越走越累。
脚印几乎都消失了,我们最后的一点线索也没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还是在往山里走,也许是抱有希望,也许是惯性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除了脚下的酸痛,我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一天没吃东西了。走的时候太匆忙,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现在想起来已经晚了。我看老李还是精神抖擞的,不自觉的又跟了上去。天色渐渐的又暗了下来,这次是真的快天黑了。
我拉住老李让他跟我回去,我这才发现他的手臂居然那么瘦小,远远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粗壮。他转过身来问我怎么了,我说天快黑了,我们该回去了。他却反驳我说还早,我们继续找,我说找找也可以,但是不能继续往里面走了。
其实雨停了的时候我就想回去的,但是还是跟着走了那么远,现在真该回去了